尉迟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轻声道:“陛下,这不合适吧?”
楚怀瑜偏头看他:“哪里不合适,又不是头一回了。”
尉迟睿抿唇:“……您,说了算。”
楚怀瑜转而又吩咐他:“你去屋外候着吧。”
尉迟睿只得闷不做声地埋头出屋,出屋时还瞪了一眼站在门前的木桩:“还不进去!”
木桩手中的武器被夺了去,被推进殿内,殿门“啪”地一声合上,楚怀瑜不自在地转身回到榻边坐下:“过来。”
袁沃瑾步伐沉稳地走到榻前,立至他身前:“陛下要臣,如何陪寝?”
抬头见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楚怀瑜蹙眉不悦:“不要这样俯视朕,朕睡床上,你睡地上。”
袁沃瑾瞥一眼脚下地板,又抬眼盯住他的眼睛:“臣也该睡床上。”
楚怀瑜不爽地仰着头:“朕是天子,岂能随意与人同榻!”
袁沃瑾:“也不是头一回了。”
楚怀瑜:“……”
袁沃瑾缓缓弓下身抵住他的视线:“陛下在怕臣?”
楚怀瑜眨了一下眼:“朕没有。”
袁沃瑾勾了勾唇:“那让臣睡床上。”
……
袁巨狗成功爬上了楚小狗的龙榻,并且与之同裘。
楚怀瑜躺在内侧,双手攥着被子有几分不安:“你为何还醒着?”
袁沃瑾望着床顶回他的话:“陛下呢?”
楚怀瑜:“朕睡了一日,不困。”
他说的倒是真话,这回被刺客一惊,更是没什么睡意,尤其刺客还在宫内,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袁沃瑾淡淡回道:“臣在,陛下不必害怕。”
楚怀瑜愣了愣,有一瞬竟产生了些许感动的情绪,可他袁大将军不就是如此吗,向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现在换做任何一人,他也会说这样的话。
楚怀瑜呼了一口气,放松了些。
袁沃瑾忽然有些好笑地问他:“陛下不怕臣就是那个刺客吗?”
楚怀瑜反问他:“你是吗?”
袁沃瑾顿了顿:“不是。”
人没了回话,他却困惑起来:“楚怀瑜,你这么信我,知不知道很危险?”
楚怀瑜:“朕现在知道了。”
“……”
也是,向来身处深宫安然无恙的小金雀在遇到他后连连遭暗伤,不清楚都对不起他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