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构造,石缸的颜色还算可以入眼。
通体呈藏青色,带着不规则的灰白纹路,看上去如同青铜所制,实则为花岗岩。
这么大的花岗岩倒也少见,是南潇在后山的一处河床深处发现的。
在感受到花岗岩的温度之后,南潇向神桥境界的陈拙老人借来储物法器,将巨大的岩石运入密室,日夜雕琢。
凿石比挖土要累得多。
好在南潇的元气充盈,以武运劲,更在凿石的过程中淬炼肉身。
在石缸之外,整间密室的地上,几乎铺满了晒干了的石斛,都快堆到南潇腰部。
更有许多寒性极高的药材点缀其间。
如池塘底部的淤泥、田螺、螃蟹。
像冰凌草、凝霜灵芝、雪莲残叶这类草药,数不胜数。
或生或死,或干或湿,或多或少,或贵或贱……
均乱陈于此间。
一轮青色残月高悬,四周微光晴明。
南潇关上密室的铁门,脚踩纵身七步,轻松飞跃药材堆,并于缸壁上站定。
缸内质青,底有暗黄淤泥沉淀,上有清澈透明的静水,位至三分之二处。
这些水,品质极佳,灌溉灵药的优质水源。
在四块夜明珠的照映下,不起涟漪,却有光影流淌。
有一个石凳在水缸正中。
白衣褪去,少女美好的胴体比霜月更白,犹如温玉,质软而内秀。
南潇落入石凳上,水面堪堪没过纤柔的腰身,如同一朵莲花盛开。
她盘坐在石凳上,大半个身子已被清泉淹没。
心脏的跳动让水面不再古井无波。
少女美好的身体尚还青涩,那一张几乎毫无瑕疵的脸上,不见悲喜。
张扬的凤眸斜飞,奔赴远山黛眉。
黑亮的瞳孔中隐有水光,潋滟生辉。
有些苍白的唇微捺,能瞧见紧绷着的下颌。
清冷的面容因寒气所染,弱柳扶风不见,只有风雪加身。
若不是额头还有着结痂的伤口,南潇真如圆满的玉面菩萨,肃穆庄严。
可是不知怎么的,她看上去,好像很难过。
不多时,沉默很久的南潇抬头,终于动了。
“哗啦啦——”
指法,控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