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盛泽骑马便肆意张狂了许多。
陈昭昭听到马蹄声一个激灵,抬头就看到一匹高大的棕色骏马朝着她冲撞而来。
她吓得一个踉跄,马扬起前蹄却恰好停在了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
若是靳盛泽勒马的力道再迟两分,兴许这马就能把陈昭昭顶飞出去。
陈昭昭吓得眼眸都瞪圆了,魂儿也不知所踪:“你,你。。。。。。你怎么这么莽撞?”
靳盛泽发出一声嗤笑:“不好意思,你太矮了,我这凑近了才看到你在此。”
“就算是此处无人,你,你也不该如此纵马吧?若是误伤了人怎么办?”
陈昭昭摸着自己扑扑直跳的小心肝,连忙离这马远了两分,眼中满是惊慌未定。
“我骑马,自不会伤人。要是伤人,也只有取敌人首级的时候!”靳盛泽翻身下马,一气呵成,“倒是你,何时才愿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镇北军行踪的?”
提到这事,陈昭昭顿时汗毛竖起,眼睛立马不敢看靳盛泽的眼睛。
这几日,靳盛泽一直在盘问她为何能在那日寻到镇北军。
她说自己只是逃跑时失足滚下了山坡,正好遇见了镇北军。
可是靳盛泽却不信。
这小子说记得她清清楚楚唤出了“镇北王”三个字,就算她误打误撞遇见了镇北王,也不能肯定这支小队中就有镇北王。
陈昭昭见靳盛泽这么敏锐,她哪里还敢说话,只说是靳盛泽听错了。
她真怕靳盛泽把她当做叛军的奸细给抓起来。
见陈昭昭瘪着嘴不敢再说话,靳盛泽竟品出了些捉弄人的乐趣来。
只不过他的好心情没能持续太久,身后的马车已经跟上来了。
“小世子,小世子!您这骑术当真是高超啊!一眨眼,下官等人就跟不上了!”
为首的马车最为华贵,连马车沿角都挂着六角金铃,行驶之时清脆作响,似泉水叮咚。
而从马车内,走下来一身形偏胖、面白耳大的中年男人来。
这男人身着青绿色的知州官服,头戴青黑色乌纱帽,帽翅随着男人身体的走动而忽闪忽闪。
不仅是这辆马车,后面好几辆马车都下来了不少身着官服的官员或是华服加身的女眷。
就连仆人都瞧着一贯整齐、面色红润。
陈昭昭瞧得瞠目结舌,要知道哪怕天下已平定大半年,这一路上她与母亲所见之人还是穷困百姓偏多,大家都在重建家园。
而眼前这些人,好似从没经历过叛乱般,个个都瞧着珠光宝气。
靳盛泽眼中闪过一抹不耐,但他还没来得及走就被这些人给簇拥围住了。
站在靳盛泽身边的陈昭昭也被人流挤开。
“小世子,王爷可在府上呀?您说王爷都到了涪州,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下官也好好尽待客之道啊!”
“就是,王爷也太见外了!王爷这次在武龙县待多久?”
“王爷在武龙县可住得惯?”
。。。。。。
热络的询问声嘈杂四起,有一身着粉藕袄襦的漂亮女子见陈昭昭在此挡路,顿时眉头一皱。
她身边的婢女看到主子眼中的不喜,伸手将陈昭昭挥开。
台阶雪融本就湿漉,陈昭昭差点没摔下台阶,还是桂圆扶住了她。
“哪儿来的婢子,这么不长眼?”那漂亮女子娇嗔道,看向陈昭昭的眼神满是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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