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纠结了。”
林瑞默然许久,道“先求娶安相之女,后又妄想太后的侄孙女,只怕人人都觉得,我是不自量力起了妄念,才这般不择手段想来王叔也是这般看我。”
林夕道“你想多了。且你是皇子,无论起什么样的妄念,都不算错。”
林瑞摇头苦笑“林瑞再蠢,也不至蠢到心思手段路人皆知,林瑞再卑鄙,也不至卑鄙到只会在女人身上打主意
“我只是这辈子被人摆布的够多了,不想再被人当做棋子。”
林夕没有说话。
“宫中我的那些兄弟,个个出身贵重,唯有我,母亲只是母后宫中的宫女,生下我不久便撒手人寰
“我在母后宫里的偏殿长大,大皇兄比我只大三岁”
“王叔,我活得”林瑞笑了笑“很累。”
林夕依旧没有说话,只安静的听他说。
“功课,不敢太好,也不敢不好,祸,不敢闯,又不敢不闯
“二十多年了,我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从来没有由着自己的性子,活过一天。”
“所以王叔,我真的很羡慕你,”林瑞道“羡慕你有太后疼着,有父皇宠着,羡慕你在这种地方,还能活得这般任性自在。
“我就盼着,盼着出京就藩的那一天,无论什么样的地方都好环境再差,别人能活,我也能活,封地再小,总能养的活我一个
“只要能痛快喘口气就好。
“结果,大哥出事了。
“往日处处嫌我碍眼的母后,开始对我嘘寒问暖,和许家表妹的婚事,从我十七岁,拖到二十三岁,忽然开始急迫起来
“我知道他们想要什么,那个位置,说我一点都不想那是假的,可我不想被他们这么绑上战车”
林瑞声音随着脚步一起停下,道“王叔,你要到了。”
林夕跟着停步,问道“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我也不知道”林瑞自嘲一笑“也许,是实在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也许,是不想王叔把我想的那么不堪。”
停了停,又道“王叔,侄儿还有一事相托。”
林夕点头“你说。”
林瑞道“安姑娘落水,我见她性情刚烈,知她必然不肯再嫁,所以才贸然向父皇提起
“以为可以一举两得,同时解除我与她二人的困境,不想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甚至惹的安姑娘惊惧”
他苦笑一声“我也是事后才想明白,原来安姑娘要躲的不是别人,竟是我。”
林夕道“许是你误会了,安姑娘”
“无论是不是误会,”林瑞摆手道“还请王叔替我转告一声,林瑞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至如此龌龊既安姑娘无心,林瑞岂会强求”
林夕点头“好。”
林瑞站定,对林夕深鞠一躬,转身离开。
回到院子,陈硕正挽起袖子磨刀。
见林夕进门,头也不抬道“四皇子同你说什么门口都磨磨唧唧半天。”
林夕叹道“说他和安姑娘的事只是一场误会,说他和薛姑娘的事,只是一场交易。”
进去寻了花瓶和剪刀出来,坐在亭子里插花。
这玩意他没系统学过,好在审美在线,花也够美,怎么插都不难看。
陈硕道“他为何跟你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