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默数五下,准备数完逼迫自己开口。
在那之前,付临星却用下巴指着早餐,尖锐地问:“这也是假装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付兰没有迟疑太久:“对。
”
付临星有些哭笑不得:“这下你倒是懒得装了。
”
“这正是我想向你解释的。
”
相比道歉,辩解显然是付兰更为擅长的领域,他很快平静下来,“很多时候我假装做一些事,是因为我不太清楚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于是只好模仿正常人在类似情形下的处理方式。
“这并不代表我在欺骗你们,敷衍你们。
昨晚看你受的冲击有点大,没来得及跟你说清楚。
”
他能如此大言不惭,属实是令付临星没想到。
短暂的茫然过后,取而代之的是对这狡辩的愤怒。
付临星一下想起了他过往的种种表现,如果一切都不是出于付兰的本心,只是某种遵循和模仿,自己岂不就是个对聊天机器人付出真情实感的小丑?
所有他感受到的幸福,都是假的……
“这和欺骗有区别吗?”他质问付兰,“用做早餐的方式道歉,估计只是因为你看到电影里是这样演的对吧?
“你心里毫无歉意,你想的只是息事宁人。
”
他看向付兰的眼神,就跟何月一模一样。
付兰像被刺痛一般移开目光:“我不知道正确的歉意是什么感觉,无法确定我感受到的是否和其他人一样,因此也无法确认我的做法是否会让对方失望。
学着现成的例子去做的话,至少能让别人好受一些。
”
付临星简直要被他的不可理喻气晕:“为什么要在意这个?感受这东西难道还有标准答案,需要和别人去比,去分对错的吗?你遵从内心去做就好了。
”
何其相似的话语。
幸好,他还是更像妈妈,而不是像我,付兰欣慰地想到。
“我不能,小付。
”
他叹息道,“每次我按直觉行动,几乎总是没有好结果。
如果不想伤害我在乎的人,我就只能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