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白,我等着你。
青禾盼啊盼,盼到日头偏西,暮色渐浓。
就连手头的针线活做了一天,也完成了最终的收尾。
她将衣服举起来抖了抖,布料柔软,针脚细密严实,领口袖口的位置还绣了小小的花纹,几片青竹叶,看起来倒也趣味盎然,颇有几分雅趣。
衣已成,惜无人来试。
等到了夜色冥冥,却只等来了一封信。
青青亲启
方方正正四个大字,却看得青禾手抖如筛。
拆了两次信封都从手里头滑落,第三次才将里头的信纸取出来。
白纸黑字,笔锋凌厉,字劲遒然,可却陌生如斯,从未见过。
“见此信时,我已离城而去。我心哀哀,决不啻于青青。再见之时,将以终生许卿。”
薄纸被细小的水珠浸透,墨迹晕染开,污了一大片。
将以终生许卿?
青禾将信连带信封紧紧攥着,如同救命草,死死捂在心口的位置,好像那个写信人就被她抓在手里,还没离开一样。
混蛋,你要以终生许我,我可还没答应呢……
屋内传来压抑的笑声,慢慢、慢慢竟多了些许哽咽之声。
对你,我总是心软的。既如此,我等等又何妨。
许家大门从此闭门不开,如此过了两日,暗暗关心此处的人忍不住才登门拜访。
青阳开门,见门外人欲关门,被人以手顶住。
“许家公子,我来找你姐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我先进去,可好?”
“不好,我们家不欢迎你们,走好。”
“来者皆是客,夫子长辈没教过你吗?”
“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何必以礼相待?”
“古语曰‘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给你们带来什么好消息?”
青阳踯躅,终于还是被对方说服,开了门。
“姐,我放了人进来……”
他说到一半消了音,因为青禾从窗户里头探出了头。
“我知道了。”
“付大人,若非有事,你从不轻易踏足此地,可你一来这里,就没有什么好事,你说我该不该听?”
付冬青本以为青禾在家里足不出户两天,肯定是郁郁寡欢,以泪洗面,没成想今日一看非但不是如此,更是神采奕奕,精神饱满,屋子整洁如新,桌子上堆了好多的布料针线,还有半成品的外衫。
感受到付冬青的关注,青禾针一停,“前几天做了件里衣,在做件外衫配成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