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角余光瞥到书封的荀烟在心里不留余力地嘲讽:俗!
*
荀烟在图书馆待到闭馆,离开时路灯照得夜色葳蕤,雪还在下。
荀烟穿着雨靴,一脚踩进松软的雪,嘎吱嘎吱。
和她脚下的雪一样嘎吱作响的,是身边的雪。
宋汀雪抱着手臂,指关节冻得通红,半捂着脸,呵出白雾,在夜风的摧残下瑟瑟发抖。
荀烟眼角余光瞥她。
本来身子骨就差,还要风度不要温度,不冻你冻谁?
走出几步,站在街口等信号灯,两只手碰在一起,覆盖冰渣似的冷。
片刻,荀烟有些看不下去了,反手在包里掏了掏,再摸出一副短围巾。
宋汀雪眼睛一亮:“给我的?”
荀烟嗯了下,递过去,却不松手,“二十美刀。”
“……”
宋汀雪嗯哼一声,眼也不眨,接过围巾,道了谢——荀烟忽而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价定低了?该敲二百美刀的!
然而,宋汀雪勾住围巾,却不回拿,反而顺着荀烟的手撩上来,缠住她腕骨,似一条蛇。
信号灯边,车来往,人来往。
细雪如雾,月色降落。
二人间紧密的接触无人知晓。
宋汀雪勾着她的手,轻轻笑开,瞳仁显出琥珀颜色,温热的气息暧昧轻拂。
“荀烟……”她轻声,“你当时也是这么勾引宋折寒的,对吗?”
不可避免的,荀烟呼吸一滞。
宋汀雪自顾自说:“是梁安琪和我提的,是你先撩拨了姐姐……”她拉近距离,唇贴着荀烟发丝,“小栀明明很讨厌她。但为了报复我,你居然去接近她。”
宋汀雪在她耳边轻笑:“你的爱和你的恨都一样,很浓郁,也让我着迷。”
荀烟一眯眼,平白瞪她,“错了。我讨厌她,也讨厌你。从前,在宋折寒那么多恶劣行径的衬托下,我总以为你们是不一样的。但事实上,你们骨子里一样刻薄阴冷。”
“宋汀雪,你们从来都是一丘之貉。”
荀烟说完,信号灯恰好转绿,她大步流星走向对街,一拐角,却看自家平房里亮着灯。
……是谁?
脑海里闪过一系列诈尸恐怖故事,她站在原处愣了会儿,宋汀雪适时赶上,解释说:“是科瑞尔。”
荀烟眺一眼宋汀雪,没说什么。
你是房东你最大咯。
一进屋,科瑞尔在沙发啃苹果,一见二人,她正襟危坐起来。
宋汀雪没看她,换下长靴,揉了揉脚踝,立马又跟上荀烟。
荀烟不耐烦,但一瞥科瑞尔,忽然又起了恶劣心思。
她扬声问:“二小姐就这么想和我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