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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烟于是小心翼翼端起最边上一个,轻咬一口。
女孩亮着眼睛问:“怎么样?怎么样?”
荀烟下意识说:“这个甜甜圈,味道好怪哦……”又立刻补充,“有一点点奇怪,可能是我不习惯。不过,非常好吃。”
女孩露出看傻子的眼神,“小妹妹,不是甜甜圈,这个是白鲟鱼子酱……”
她侧开脸,掩下皱起的眉,嘟囔一句,“居然说它味道怪,唉,真不识货。”
面对荀烟,女孩面上还礼貌地笑着,但眼角余光已经在人群里物色下一个品尝者,懒得再搭理荀烟。
如果不是宋汀雪,七九这辈子与鱼子酱无缘。
而就算是荀烟,她对鱼子酱的概念也只停留在三文鱼的档次里——根本不知道什么白鲟不白鲟。
自下而上的局促里,荀烟愣半秒,尴尬地回头。
却被一只爪子糊了一脸。
窗台一侧,雪貂阿吱瞪着水蓝色的眼睛,盯紧荀烟,好像在说:你也找不到主人吗?
荀烟小声呢喃:“是呀,我也找不到宋汀雪。”
荀烟伸出手。雪貂嗅嗅她,慢吞吞爬进她怀中。
小动物的身子柔软,皮毛茸茸。
雪貂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挂在荀烟身前,尖着鼻子嗅着、嗅着,像一个小小的指南针。
荀烟以为雪貂是带她去找宋汀雪,哪想,跟着雪貂推开一扇门,眼前是一个空旷无人的配料室。
室内红酒气息浓郁,阿吱到处爬爬,到处看看。
它最终停在一片酒水前,躺进去,却浮着,没掉下去。
“原来阿吱喜欢红酒?”荀烟小声喃喃,又困惑,“可为什么能浮在上面,不会掉下去吗……”
“——这可不是什么红酒。”
身后,一道讥诮生冷的嗓音响起。
一个年轻女人懒洋洋靠在门边,黑色西服矜贵。
“那是红酒碎宝石,是固体。掉下去才有鬼了。”女人说,“雪貂都比你懂。”
荀烟一愣:“宋……”
话音未落,声音又落下去。
“……宋大小姐。”
是宋折寒。
宋折寒靠在门边,居高临下看着她。“小扒手,你要学的还多着呢。”又散漫地笑,“不过……你倒是对自己定位清晰。知道宠物要和宠物待在一块儿。”
十七岁的荀烟已经学会了忍耐,不再胡乱顶嘴。
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和宋折寒起冲突,尴尬的是宋汀雪。
她于是只低垂下眼,含糊地“嗯”了声。
宋折寒对她的顺从感到愉悦,再开口,语气不那么生冷生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