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心想,今夜真是一场闹剧。
不过她不介意……让这一切,都更乱一些。
*
红酒下肚的那一刻,荀烟本能地感到不对劲。
这杯红酒,不论是口感还是质地,都很差劲。
原来这么大的宴厅排场……也会有劣质的酒吗?她晕头转向,想不出个所以然。
还好有宋汀雪搭着她,才不至于走几步酒瘫倒在地上。
“小烟,你是不是喝醉了?……”
荀烟耳中,宋汀雪的声音实在忽远忽近,听不真切。
“……那老头发羊癫疯。小烟,你别怕他,也别理他。……”
荀烟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边走着,她提起最后一点儿精神,小心翼翼问:“可是,宋小姐……您今天,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呢?”
真的是因为不喜欢她爷爷吗?
听到问题的宋汀雪,不过叹了一口气。
“阿吱走了。”她说。
阿吱走了,就在今天。她给它办了一个葬礼。
至于这江家爷爷的寿宴,她能来,已经给足了面子。
边想着,宋汀雪心里许多愁绪。
她领着荀烟走到休息室外,选了一间最正中的,拉开门锁。
室内无人。
里面空间很大,是卧室与卫浴的布置,窗户落地,向外一片初春山林。
宋汀雪抵在门边,摸了摸荀烟额头,平静又絮絮地说:“你先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刚刚让安姨找了解酒的,等下带你回房间。”
可荀烟沉着脑袋,并没有回答。
在宋汀雪讲到阿吱的时候,她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小烟?”
就在宋汀雪伸手,想再次触碰荀烟的时候——
女孩猝然卸力,跪倒在地上!
休息室一层的长廊无人,幽冷的月光爬进窗户,缠上荀烟细瘦的脚踝。
宋汀雪只见,荀烟受伤的额头上细汗淋漓。
女孩额发湿尽,面上潮红,眉眼低垂又眯起,眼底是痛苦难耐的欲。
两只手撑在地面上,双腿颤得尤其厉害。
而即便隔了许多距离,宋汀雪仍然窥得对裙上淋漓的一片。
一片淋漓,也像一片月光。
荀烟把下唇咬得好苍白,眼下绯红更分明。
“宋小姐……”她颤抖着抬起眼,语无伦次,“宋小姐,我不知道……我……”
“……荀烟?”
荀烟捉住宋汀雪的裙摆,“帮一帮我——可不可以请求您、帮一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