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即便如此,对上绯雪那张冷若冰霜却艳绝天下的脸,他们还是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
林清月有了喘息的余地,他也注视着绯雪,心脏高悬。
想起自己之前对绯雪的所作所为,他认为绯雪恐怕是来趁机向晏泠控诉他的。
真若如此,晏泠搞不好会一怒之下杀了他,那他也就解脱了。
绯雪连瞥都没瞥林清月一眼,大步流星,径直走进前厅,来到晏泠面前。
其他人看到绯雪现身,无一不被绯雪惊为天人的姿容吸引,仿佛绯雪是一块世间罕见的无瑕之璧,自带光芒。
晏泠也不例外。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绯雪,眼中暗流涌动。
绯雪的气色好了些,看得出来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那张冷白玉面难得多了点点血色,似雪中红梅,绮云赪霞。
两道如刃剑眉逐渐皱起来,晏泠莫名感到一丝不悦。
他近几日都未去见过绯雪,而是派寒秋去照顾。
看样子,寒秋把绯雪照顾得很好。
站在一旁的寒秋猛地打了个哆嗦,他察觉到从晏泠那里投射来一道凌厉的视线,然而待他看过去,晏泠却正视前方,目不转睛。
错觉么?
寒秋歪歪头,心中不解。
“王爷……”
绯雪在晏泠的面前弓起身子,双手抱拳,“那日柴房的火不是林清月放的。”
单刀直入的一句话令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
林清月更是张口结舌,难以置信。
晏泠沉默,与绯雪对视。
绯雪的神情一如既往冰冷平静,像寒冬结冰的湖面。
晏泠眉梢轻挑,笑问:“连他自己都承认了,你却要为他求情?本王怎么不知道你现在变得如此妇人之仁了?”
“我只是道出事实。”绯雪语气淡漠,声音如山涧流水,清冽悦耳。
“王总管说那日在柴房附近闻到了百日香,而百日香本王只赏给了林清月,林清月自己也说了未曾赠与他人……”
晏泠话音未落,绯雪接着道:“然而百日香早已被我换掉,那香过于浓烈,不适合林清月,所以我把它换成了白桃香,林清月的房间、衣物都不可能再闻到百日香才对,而且着火的那天晚上刮的是西北风,若火势控制不住,第一个被连累的就是林清月的房间,再者说,我本就是林清月的奴仆,他想杀我,大可找借口惩处我,将我杖毙也好过纵火。”
“但纵火可以伪装成意外。”晏泠反驳道。
“是。”绯雪认可了晏泠的话,“但柴房附近的百日香恰恰证明了林清月的清白。”
“……”晏泠锋利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不语。
林清月万万没想到绯雪竟会替自己辩解,激动得双眼含泪。
几次三番他想趁机为自己说几句,可他又怕弄巧成拙。
前厅里鸦雀无声,仿佛绯雪和晏泠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好,那你说说看,是谁放的火?”晏泠率先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绯雪摇头,只听晏泠嘲讽地笑了一声。
“但一定不会是林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