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媚一把摘下墨镜弯着腰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姑娘。”柜台后的老板站起了身,抬手示意身前桌子上的一把洒金扇,“有没有兴趣在我面前这把扇子上题字啊?”
杭澈微微颔首,礼貌地说,“谢谢老师的好意,我怕斩卷。”
听杭澈这么一说,老板更是惊喜,他在这里开店至今,遇到的都是来游玩的游客,日日醉生梦死了无生趣好不舒坦,能这么了解面扇的做法还有书法用词的人极少,更别说还是这么年轻的姑娘,属实大喜过望。
老板酒晕还在脸上,忍不住冲杭澈招手,“没看出来,姑娘你是行家啊。”
杭澈见老板招呼她,不好不上前。
舒媚回头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聪明地拉了拉宋知的衣袖小声问,“她刚刚说什么?什么卷?什么意思?”
宋知侧头也小声回,“斩卷,意思是不小心把墨滴在纸面上,将纸面弄脏。”
舒媚起身站在宋知身后冲她耳语,“这有关联吗?你怎么知道?”
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我之前帮一个书法家打过著作权的官司,听他提起过。”宋知用手稍稍挡在嘴边和舒媚咬耳朵。
老板迫不及待地把木架上的洒金扇转了个方向给杭澈看,“来来来,你来看这幅扇面。”
宋知和舒媚也跟上前,但老板那一身酒气让她不自觉抬了抬手,手指靠在鼻下才发现有口罩,又尴尬地抱住了手臂,三人站在桌前仔细看了看,上面写的是元末明初诗人徐贲创作的一首六言诗《写意》。
舒媚手里拎着墨镜一晃一晃,边看边读了出来,“看山看水独坐,听风听雨高眠。客去客来日日,花开花落年年。”
什么山啊水啊的故弄玄虚,不知所言,好没意思。
老板摇头晃脑指着杭澈又指了指扇面,“姑娘你若是能补上后面四句,这扇子我就送给你了。”
“白送啊?杭澈你赶紧写。”舒媚一听有免费的东西立马提了精神,虽然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但是听杭澈刚才说还挺麻烦的,不要白不要呢。
杭澈原本想拒绝,无功不受禄,老板却先人一步,“姑娘不要找什么不会毛笔字的借口啊。”
杭澈实话实说,“家里有老人,偶尔会写一写,上不了台面,登不了大雅之堂。”
宋知见老板十分期待,她自己心里也很想知道杭澈会如何作答,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杭澈,手上还配合了刚才舒媚拽她衣袖的动作,“试试吧,我给你研墨。”
杭澈被她晃了晃应承道,“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