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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玖就是当日误闯了乔云裳房间的男子,此刻正跪在地上,道:
“属下特来复命。”
“你们查到什么了?白延呢?怎么没来?”
崔帏之闭着眼,用指尖抵着额头,似乎有些头疼。
“教主您让我们查的事情还未查清楚,故而留白延继续查探,但为了不让教主着急,我和白芜特来复命。”
“不是没查清楚吗,又来复什么命。”
崔帏之本来就烦,听这话更烦了,要不是怕吵醒老婆孩子,早就骂人了:
“还不快滚!”
“教主息怒。”白玖赶紧道:
“当日郡主的行踪,我已经查清楚大半了。”
崔帏之只好忍着不发作,不耐道:“说!”
“半夜前的那个雨天,早间并未下雨,故而太子妃约郡主前往山上踏青,路过一处寺庙,两人便商量着去上一炷香,然后去厢房歇息片刻,再下山。”
听起来一切正常,崔帏之便道:
“然后呢?”
“但属下查到,当日梁儒卿亦在那寺庙内。他等守在门口的小侍离开,等郡主睡熟之后,便闯了进去。”
崔帏之:“”
他足足沉默了有半炷香,半晌,等白玖等不到崔帏之的问话,迟疑地悄悄抬起眼皮看去的时候,崔帏之坐着的木椅的把手已经被他生生按碎成粉末了。
白玖:“。。。。。。。。。。。”
他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额头冷汗涔涔,生怕自己发现了这个秘密后,会被崔帏之灭口。
正胆战心惊间,许久,头顶才传来崔帏之咬牙切齿的声音:
“然后呢?!”
“然后里面就传来了郡主的哭声,哭声凄惨,围观的人听到都不敢再逗留,生怕被三皇子的人灭口,于是便都离开了,没有留下人证。。。。。。。。。。至于房内发生了什么,约莫只有郡主和三皇子知道了。”
还能发生了什么?
梁儒卿甚至连乔云裳腰上有两颗红痣都知道,房内发生了什么事,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何须要再问?
崔帏之忽然开始恨起自己来。
他恨自己一去青州就是三四年不回来,让自己的妻子饱受相思折磨,恨自己愚笨到当初掉入梁儒卿巧设的毒局而没有反抗之力,恨自己不够强,让自己的妻儿遭受如此的欺凌羞辱。
滔天的怒火和恨意席卷了他,崔帏之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梁儒卿。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的妻子小乔还在等他,还在等他回去成亲,他不能给他们的婚礼蒙上一层血色的阴影,也不能让他的小乔再遭受任何的刺激。
思及此,崔帏之狠狠闭眼,忍下心中的那口气,胸膛从剧烈起伏到逐渐平缓,直到面上恢复平静,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