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往前走了不远,侍从小牧就告状:
“公子,我刚刚递帕子的时候,那个崔帏之还摸我。”
“。。。。。。。。我看到了。”乔云裳握着团扇,轻轻晃了晃,上面绣着兰花:
“狗改不了吃屎。”
“就是就是。”小牧气:“公子,你可千万别嫁这样的人,这样的男子,嫁了也是个不回家的。”
一想到嫁人,乔云裳的脸上就飞出一抹红来。
他轻咳一声别过脸,耳坠上的铃兰花耳坠轻轻响动,一想到未来可能会嫁的郎君,他心思好像也被这响声轻轻撩动,心绪微乱,羞涩的同时又忍不住忧愁,只盼今日在大街上的事情被崔帏之抱着小腿的事情别传太广,否则他可真的不要做人了。
他乔云裳,日后必得嫁给一个德才兼备、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翩翩君子才是。
而在另一边,和以上三个形容词沾不上一点边的崔帏之在路面呼噜噜炫了一碗云吞外加一碗拌面和牛肉丸后,心满意足地用袖子一抹嘴,起身往家中去了。
回到家中的崔帏之本想好好补一补觉,却没想到,刚一回到家,就被自家娘亲提着耳朵揪了过来,一边揪一边怒斥:
“好你个崔文宴,一晚上没回家,又到哪里野去了?!”
崔帏之还没开口说话,一旁就传来一阵沉冷的男声,不怒自威,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呵斥:
“还能去哪,左不过又是去哪家青楼小馆吃酒听曲儿去了,一身酒味。”
崔夫人原本还不信,一闻崔帏之身上的酒味,当即就信了个大半,一拳锤向崔帏之,边锤边哭:
“你个不成器的泼皮,胸无大志,书不读武不练,成日里就知道和那些狐朋狗友胡混,斗鸡走狗耍蛐蛐,要么就是赌钱喝花酒,倒也不怕哪一天得了花柳病没了。。。。。。。你就气死你爹娘吧!”
崔明殊也负手站着,抖着花白的胡子,在一旁连连叹气。
他平生战功赫赫,钱、权都有了,人生一大憾事就是膝下子嗣单薄,唯有一个嫡子崔帏之。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命太硬还是杀人太多身上煞气重,一连克死了一个原配妻子一个侍妾,最后自己都快放弃了,皇帝见状,不忍心寒了功臣的心,左思右想,就把皇后的庶妹温澹嫁给了崔明殊。
这个温澹也是个不简单的,头婚并不是崔明殊,而是国公府的小公爷。她满心欢喜的嫁过去,结果进门第一天就发现婆母苛刻、丈夫病怏,仗着国公府余荫,将她娶过去,就是想图谋她的嫁妆。
而他那个病秧子丈夫也不是好东西,看起来病恹恹,其实色心不死,房里还有两房侍妾,其中一个甚至还有了身孕。
温澹这哪里能忍,当即大闹了一通。
她这一闹,直接把婆母气病了,丈夫也一怒之下撒手而去,她自请和离,头也不回地到了家中,惹得京城众人目瞪口呆。
但这温澹并不是毫无本事,她虽然并没有被人当做嫡女那样培养,才情不如现皇后,性格也不够娴雅,但却是京城有名的圣手女娘,织布酿酒烧窑样样都行,她酿造的酒甚至还能销往匈奴等外邦,获得一致好评。
但她的人也如同她酿出的酒一样,泼辣,直爽,对上比她大了十岁的崔明殊也丝毫不惧,新婚当天就把崔明殊的脸用指甲挠破了,惹得崔明殊第二天上朝被群臣嘲笑,此时传来后,至今还被人当做一项趣事传遍街头巷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