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双儿男子授受不亲。”
“得了吧,我救你的时候你全身上下哪里没被我看过。”
慕语衫冷笑一声:“在医者眼底,无论男女老幼,都只是一坨肉而已。”
“有区别的。”崔帏之想也不想:“你不在意,我在意。”
慕语衫:“。。。。。。。我是双儿,我都不在意你在我屋里换衣服,你一个大男人你在意个什么劲儿?!”
“我有妻了。”崔帏之简短的一句话就让慕语衫短暂地闭了嘴:
“他要是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慕语衫:“。。。。。。。。”
他张了张嘴,片刻后不知道是想到什么,终于败下阵来:
“罢了。”
他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我出去,你留下。”
崔帏之:“。。。。。。。。。”
等到慕语衫算好时间,再度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崔帏之已经换好衣服了。
他坐在椅子上,反复用手帕擦拭着那把沾血的剑,纵然那剑上此刻光洁如新,一点血点都没有,但崔帏之还是固执地将它擦得干干净净,直至上面亮到可以反射出他的眉眼。
慕语衫见状,忍不住道:
“别擦了。”
他顿了顿,道:“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你杀人的事实。”
崔帏之闻言一顿:“。。。。。。。。”
片刻后,他垂下头,短暂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
坠崖之后,他依靠着崖边的树木,侥幸摔坠入一道水潭里,又因为识水性,顽强地顺水漂流爬到了岸边。
虽然没能死成,但从高处坠入深潭,身体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他在崖底足足调养了一个月,才能勉强爬起来。
在坠崖的两个月里,有许多人派出了死士来追查他的下落,他能*躲则躲,躲不过的就都杀了,但追杀他的人始终源源不断,崔帏之已经从一开始杀人的惊恐,逐渐变成了冷漠。
“今晚又杀了几个?”慕语衫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八九个吧,没数。”崔帏之说。
“谁派来的人?”慕语衫又问。
崔帏之顿了顿,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慕语衫,随即道:
“不知道。”
“恭王吧。”慕语衫却说:“来的杀手基本都是他的人。。。。。。他是铁了心想要弄死你啊。”
崔帏之:“。。。。。。你知道还问我。”
“想知道你会不会和我说实话。”
慕语衫撩起眼皮,看了崔帏之一眼:“看来你还是不够信任我。”
“。。。。。。。。”崔帏之没开口说话。
历经生死一劫、又身受重伤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之后,他身上的气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