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帏之带人将他捉回,关进笼子里,运回了京城。
梁帝气急,让人废了成贵妃,后来又将梁儒卿关进了大牢中,等候发落。
四个月后,梁儒卿终于忍受不了折磨,喝下毒酒自尽,死于狱中。
梁儒卿死讯传来的那天,漫天飞雪。
崔帏之抱臂靠在走廊的柱子边,听着白芜的禀告,眼睛却在看着崔降真和崔颐真。
两个儿子都穿着兔毛绵东衣,是一致的灿金眸,穿的圆滚滚像球似的,蹲在雪地里堆雪人,还用萝卜给雪人做鼻子。
“爹爹,快来看我堆得雪人好不好看!”崔降真堆得比崔颐真快,站在雪地里,对崔帏之招手,崔颐真见状急了,一边看崔降真的雪人,一边抓起手中的雪,抽成团按在雪球上,试图做出雪人的身体。
“好看。”崔帏之笑说:“真儿,帮弟弟也堆一个。”
崔降真老大不情愿:
“爹爹,让弟弟他自己堆!娘亲说了,做人要自食其力,不能什么事都靠别人!”
崔帏之:“。。。。。。。。”
一把年纪却被一个小孩子教育了,崔帏之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尴尬,直起身子,正打算说点什么来浅浅挽回一下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严,忽闻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下意识回过头,见是乔云裳。
他登时眯起眼睛笑了,把两个儿子都忘在脑后,往前走了几步,迎了上去:
“娘子,天气冷,怎么不在屋内呆着?”
“呆久了也闷,索性出来坐坐。”
乔云裳身穿雪白的白兔毛披风,整个人也罩在披风里,衬的他的脸颊愈发匀润细腻,眼睛亮亮的,即便耳边只戴着最简单的珍珠耳坠,也衬的他气质端庄和雅。
“你腿伤过,在外呆久了容易疼,我陪你站一会儿,待会扶你进去。”崔帏之搂着乔云裳,让乔云裳靠在自己身上,随即将手搓暖,伸进去摸乔云裳的小腹:
“是不是有四个月了?身子沉不沉?早上郎中看过,说孩子怎么样?”
“孩子一切都好。”说到这个乔云裳就忍不住抱怨:
“只不过这一胎怀的尤其难受,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我去求陛下,请几个太医进府来给你看看,”崔帏之因为姜乞儿难产血崩死亡这件事,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所以乔云裳这一胎他尤其警惕,说什么也要找太医。
后来太医来瞧,说是世子妃六年孕三子,怀孕频繁,身体亏空,需要好好补一补。
崔帏之闻言,当即为乔云裳寻来天下至宝药材,日日让他进补。
乔云裳孕五月中,朝中又有消息传来,说匈奴原本的大王子即位,又派使臣前来,请求迎娶沁水帝姬梁玉卿,并拿出诚意,聘礼单里有城池一座、马匹数千,黄金万两,和无数匈奴的奇珍异宝,梁帝见之,道颇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