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子不停的乱瞟,只模模糊糊看见古琴旁侧卧着一个人
不是曲清清,体格看来是个男子,像是正在昏睡。
隔着距离远,看不清男子五官,也不知是不是掳自己来的人。
等到他完全清醒,才意识到从刚才开始,身后便一直传来金属刮擦的声音。
顺着声音,他努力往身后的方向看去,瞧见方才打晕自己的那玄衣青年坐在桌边。
手里拿着一柄短剑,在瓷杯的杯底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着锋利的剑刃。
“看来终于是醒过来了。”
视线相交,那男人心情愉悦的站起身来,提着短剑便朝他走来。
“唔唔唔!”秦衷惊恐的想要大叫,却发现勒着自己嘴的布条死死的压着他的舌根。
对方显然不是第一次绑人,深谙此道。
到这一步,秦衷连求饶都做不到。只能哼哼着,身体被转过去,背对着那男子。
“别乱动哦,否则,就不完整了。”
这人皮肉细嫩,赵珩无须怎么用力,短剑瞬息之间便一路往下,破开了一道至腰的血口子。
赵珩自小用这把剑,用得格外顺手,动作也实在是太快了,男人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呜嗷大叫。
“不错。很齐整。”
接下来一刀划开的是左肩。
赵珩挑开颈部的皮肉,用力一撕,半片人皮就这样剥离了下来。
男人不住挣动,抽搐,然后翻着白眼晕死了过去。
赵珩见他昏过去,便起身去拿备好的酒坛子。一口酒喷上去,那个叫秦衷的人就又醒了。
他仿佛被滚油泼了一般不住弹跳,涕泗横流,只求一死。
可他说不出话来,真正是求生也不能,求死也不能。
他哪里知道,面对赵珩,哪怕能开口,求生求死,也是徒劳。
他的膝盖疯狂往床板上磕,动静越来越大,终于,古琴旁的青年身体动了动,悠悠转醒。
上一秒还一心想死的秦衷一下子仿佛看见了希望,因为他看见古琴旁的青年坐起身来,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袍。
他没有被绑着!
秦衷急忙唔唔嗷嗷地朝那人求援。
颜知闻声,撑起身体看了看拔步床的方向。
他对上了那人朝他投来的求救目光,无比绝望,无比热切,可他却只是低头回避了视线。
那仿佛人间炼狱的场景让他眼眶灼痛。
在此之前,这一整天……被赵珩以同样的姿势吊在床上的人是他。
为了让他叫出声来,赵珩在他身上无所不用其极,击溃了他最后的理智和防线,又如何不像是从他身上剥除了最后一层尊严呢?
听说猫儿在杀死猎物之前,会玩弄好一会儿,越是喜欢的猎物,便玩得越久。
迟早有一天,赵珩也会像那样,将他杀了吧。
应当觉得害怕才是,可颜知心底竟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如此一来,便彻底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