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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便走乾县吧。”
听到这,赵珩才终于发觉颜知的心急。
可他先前并不那么急着赶路,否则也不至于被晚出发一日的自己赶超了。
“早一日,晚一日,有什么关系?”他好奇问。
颜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季立春头皮发麻,皇帝实在是脸皮够厚,颜知三句不搭理一句,换了一般人早就自讨没趣闭嘴了,他却依旧可以安然自若地想问就问,想说就说。
这脑子里大概是少根筋的。
“对了。”赵珩从怀里掏出一个宝蓝色的香袋,道,“这个,你忘在客栈了。”
颜知无动于衷:“你留着吧。我不需要。”
“收着吧。”赵珩将香袋往颜知手里塞,“这个对我没用,对你却很有好处。你看你昨夜睡得那样好,衣裳被人脱了都不知道。”
真是大大的好处啊。只不过,对谁而言?季立春在旁憋着,只怕自己这张嘴乱说出什么,惹来杀身之祸。
颜知胸膛起伏了两下,显然是被气得不轻,碍于旁人在场,闭了闭眼,没有发作。
“别生气,我没做什么。只是觉得你那样穿着衣裳睡得不会舒服,就帮你脱掉了外袍。”
赵珩前半句话还算无辜纯良,后面便开始故态复萌,“其实,许久没与你欢好,脱到一半时,是想要做点什么的……但我怕你病情加重……”
“我再说一遍。”见他开始乱说话,颜知出声打断了他,“我没有病。”
“那今晚我们……”
“不是那个意思!”颜知终于发出火来,将那香袋扔回赵珩的怀里。
季立春脸上快要挂不住了,他一定要坐在这里听这种虎狼之词吗?
如果是陆辰那个呆瓜脑子坐在这听,可能还不会如此敏锐。可他毕竟是个好男色的人啊……这画面感也太强了吧。
“……陛下,卑职先出去吧。”季立春弱声道。话音刚落,便感觉颜知的目光在他身上戳了两个窟窿。
季立春这才想到,原来颜知送走车夫,是不愿和圣上单独在那小马车里挤挤挨挨。
既然圣上必然要跟他同车,他便索性找第三个人横在他和皇帝中间。
饶是被拿来挡枪,季立春都忍不住要给他竖个大拇指。
高招。真是高招。
天地良心,他真是因为担心颜知,加上想写完那本医典,才甘愿踏上这趟泾阳县之行的。
可出发时,没人告诉他这一路会看见皇帝割人头这种画面,更不要说圣上临幸宠臣可能需要拿自己当垫背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