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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知并不是背后传人是非的性子,况且也确实是一知半解,便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光顾着给车夫指路了。”
几人齐齐哀叹。
“不过。”其中一人道,“那个小少爷定是来头不小。”
能来这书院求学的,好像就没有一个是来头小的。颜知心想。
“江先生前几日刚接到来信,便让人将南边那间最大的卧房收拾了出来,要知道,那可是江永师兄以前的房间。”
江永师兄是江先生的独子,科考中举后便在雍城留任,很少回咸阳,尽管如此,最南边的卧房江先生还是一直为他留着,如今却收拾了出来让新来的那个小少爷住了进去,难怪大家会觉得稀奇。
“是啊。”另一人也附和,“且书院里都是二人住一间房,那个小少爷却是独居一间。”
“不过话说回来,他若真是家世显赫,怎么连个书童都没有带?”
颜知还是第一次看这群养尊处优的少爷公子哥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测着别人的身份地位有多高,不免觉得有趣,于是布完了菜,也没怎么参与讨论,只是在旁安静听着。
不一会儿,从晚枫堂过来的学生越来越多,各自入座准备用午膳。书院学风蔚然,恪守食不言寝不语,几人便也只好闭了嘴。
此时,后厨的李厨子走到大堂门口,朝颜知比了比手势,示意他过去,然后交给他一个食盒:“给新来的岑小公子送过去,江先生嘱咐的。”
这一下,颜知是真的有些吃惊了。在卧房独自用餐?自他来学院至今,江先生还从未开过此等先例。
不过吃惊归吃惊,他还是马上应承下来,并立刻提着那食盒朝学子们起居的栖梧院送去。
经过大堂时,被那几个同龄学兄瞧见了他手里的食盒,一个个也都是满脸惊讶,对着他疯狂挤眉弄眼。
颜知忍俊不禁。
他提着食盒来到栖梧院,找到江永师兄原来的房间,却有些不确定人是否在此,便轻轻敲了敲房门,试探着唤了声:“岑小公子?”
房门很快打开,开门的岑玉行认出他来:“是你。”
“江先生派我来给你送饭。”颜知把手里的食盒递了过去,岑玉行却没接,只是掀开盖子瞧了一眼,然后又盖了回去,盯着他看。
颜知见状,料想对方八成是在家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伺候惯了。怕对方尴尬,他没有说破,而是径直进屋将食盒摆放在卧房中央的桌子上,一一取出里面的饭菜:“你用完了放着就好,一会儿我再来收。”
“你吃过了么?”岑玉行在他身后问。
“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