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庭,郑老板丝毫没有先前的嚣张劲儿。
他甚至把自己水桶般的腰弯了下来。
虽然沈庭的身高要在他之上。
“这是你那一万块的‘彩礼’。”少年不知何时将冯金凤落在地上的存折给捡了起来,边说边递向郑老板。
提及“彩礼”二字,后者有些惶恐,连连摇头不敢答应。
“还有你的表。”沈庭又递出了那块沉甸甸的“假表”。
“假表”的金色涂层被磕掉了一个角,边缘装饰的碎钻也摇摇欲坠。
“后面就没有你什么事了,生意忙的话,可以先走了,”沈庭冲郑老板笑笑,“不过临走前,好意提醒你一句。”
“这表确实假得过分了,郑老板怎么说也是体面人,出席正式场合,还是得需要一块像样一点的手表,你说是吧?”
郑老板额际冒出细汗,尴尬讪笑。
表是假的。
在那日他刚来这儿对着陆尔还有冯金凤装逼的时候,就是假的了。
郑老板再有钱,那也只是在镇上混混。好几万的表别说他舍不得买了,就是舍得买也舍不得戴,舍得戴也舍不得轻易送人啊!
他纯粹为了炫富装样子的!
所以其实冯金凤只要还了自己那一万彩礼,这事儿差不多就完了。
毕竟什么精神损失费、医药费,那也不算冯金凤造成的嘛。
当日对他生理上造成伤害、心理上造成侮辱的人……
说白了,是陆尔。
但当着沈庭的面儿,郑老板可不敢说。
因为今天这出戏就是对方导的。
郑老板虽然只是个小地方的小老板,可对于沈氏的大名却早有耳闻。
生意场上的人哪有不知道沈氏的?
他得罪谁都好,这小子可得罪不起啊!
门口那西装男之前还把他单拎到角落“提点”过了,说沈庭是沈老太爷最喜爱的长孙,叫他“懂事”。
郑老板的大脑袋不是白长的,自然听得明白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所以沈庭那天怎么交代他的,他今天就怎么做。
故意叫上二舅一起来陆家闹一场。
故意讹冯金凤说她调换了自己那块本就是假表的表。
甚至故意配合沈庭,让陆国栋自己主动踏进这早已为他铺好圈套的计划里。
当然沈庭没有把自己的全部想法说与郑老板听。
郑老板只要把他该演的戏份演好就可以了,这也是沈庭承诺他不再追究和陆尔相关事宜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