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柒心底苦涩难当,他忍着满腔怒意看了看赵律衍,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柳逢见他走得匆忙,立马紧跟其后,嘴里不断地道:“公子您慢点,小心脚下。”
出了祝府,柳柒没有乘轿,而是骑上柳逢的马,当即往淮南王府赶去,任柳逢在后面如何追如何喊,他都充耳不闻。
如今肚子大了,行动时略有些吃力,好在他自幼习武,身子骨不弱,方能承受这来来回回的折腾。
到了淮南王府,他疾步迈入府门,小厮们皆知他是王爷的人,都未做阻拦。
他一路穿堂过巷,来到后院时,赵律白正巧从厅内走出,面上挂着笑:“砚书,方才听门房的人汇报,说你来找过我。我刚从宫里回来,正要去寻你呢。”
柳柒双目微红,周身都散发着怒意。
赵律白见状,不由蹙眉,“你怎么了?”
柳柒蜷紧五指,手背青筋暴起。
赵律白走近几步,担忧地道,“砚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
“啪——”
话音未落,柳柒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掌用了些许力气,赵律白被打得趔趄旁移,身体猛然撞在门框上。
他捂住面颊,惊诧地看向柳柒:“砚书?”
柳柒怒不可遏,又往他另一侧脸颊扇了一掌。
赵律白的双颊火辣辣地疼,嘴角也破了一道口子,正渗着血。
他红着眼看向柳柒,厉声喝道:“柳砚书,你竟敢打我?!”
院中的侍卫也一拥而上,将柳柒团团围住:“大胆柳柒,你竟敢以下犯上!”
说罢就要将他拿下,赵律白怒道:“都给我滚!滚出去!”
众人止步不前,面面相觑半晌后纷纷退出了后院。
赵律白忍着疼痛看向柳柒,语调略有些喑哑,“你为何打我?”
柳柒质问道:“是不是你拿祝煜的双亲做要挟,把他送到了三殿子的床上?”
赵律白瞳孔张大,须臾又恢复了常态:“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柳柒用力揪住他的衣襟,沉声道:“当初琼林宴上,是你给祝煜下了药,你知道三殿下对他有意思,所以才行此下策,为的便是让三殿下坐实逼-奸朝臣的罪名,对不对?”
赵律白避开他的视线,没有应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柳柒问道,“祝煜可是出身书香门第,他是探花郎啊,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本该前景无量,是你亲手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