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刘熙躺在床上,心想:‘只要挺过这几日就好了,只要挺过这几日,阿宁就安全了。’
可世事难料,刘熙还是慢了一步。有人偷偷潜入客栈,用迷香迷倒了刘熙,并把他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刘熙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而面前站着的竟是幽州刺史李泽。
“李泽?你这是何意?”刘熙质问道。
“下官请您过来,是有要事相商。”李泽拱手俯身,做出恭敬的姿态。
“你这是请?”刘熙冷笑一声。
“手下不懂事,让您受委屈了。”可话是这么说,李泽却一点也没有想要给刘熙松绑的意思。
“那就说说吧,找我有何事?”
“九皇子这几日毒发的频繁吗?”
“你怎么,”刘熙心想他怎会知道,可一转念就说:“是你?”其实回想起李泽设宴那日,自己喝了酒而叶蓁没喝,刘熙就已经把李泽纳入到下毒的名单之列了,只是害怕自己有所行动会干扰太子的计划,所以时至今日都只是一心寻找解毒办法。
“正是下官。”李泽说完长舒一口气,“下官也很为难啊,您是已故燕王的亲外孙,下官不想伤害你,下官也想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是九皇子刚正不阿,又重情重义,不会同意下官起兵谋逆的,下官只好用这个办法逼您就范了,毕竟,没有人不想要活下去。”
“你和外祖父是什么关系?”
“将军征战入浮阳,救了一对母子,母亲感念,指着马上的将军告诉孩子说:‘你记住,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这句话,孩子记了一辈子,可是,还没等他长大成人,将军就被朝廷以谋反之名抄家灭门。”
刘熙听出,那位将军就是他的外祖父陈琛,“你是觉得那位将军有冤?”
“如何不冤?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凭什么皇位他刘家坐得,旁人就坐不得?”
“那李刺史抓我是何意?”
“您就不想替您的祖父完成遗志,登上那至尊之位吗?”李泽激动的说,随后他上前双手握住刘熙的侧肩,“您应该清楚,身为逆党之后,您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储君,因为陛下绝不会不顾自己的身后之名,也绝不会不顾大安今后的百年气运,可推翻了他就不同了,您一旦登基,日后一定可以成为一代明君。”
“没想到李刺史竟是一心为我。”
“当然!下官没有机会回报陈琛将军,愿一心回报给九皇子。”
“可推翻陛下谈何容易,仅凭你我吗?”
“当然不会,下官蛰伏了这么多年,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其实,今年四月若是太子身死,下官早就已经夺武库,占晏城,集结兵马,杀进皇城,去救您了。”
“只可惜太子没死。”
“是啊,只可惜他没死,”李泽松开刘熙,继续说道:“东宫稳固,朝野平顺,下官只好偃旗息鼓,再待时机。可是,九皇子如今在柳城退敌,此时起兵,在幽州一定一呼百应。”李泽慷慨激昂的说着。
可刘熙并没有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九皇子请讲。”
“晏城武库令夏清遇刺一事,是否与你有关?”
“算是吧,不过下官也是事后才知道的,都是那个高荣擅作主张。”
“高荣?晏城的那个高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