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找了许久都未见到红玉,问了人才知道她去了找鸳儿玩了,红玉啐了句“小蹄子”后便急匆匆地去了后院。
“夫人如今倒是有些器重小娘了呢。”刚到静思院门口就听到鸳儿和红玉正在说着主子的闲话。
子吟正要出言教训,却听到里面又传来莺儿的声音道:“正是呢,今早晨夫人还留了小娘去正院,说是差小娘给三老爷送琴。”
“如今大少爷的院子也就只剩小娘一个,自然是要器重她的。”红玉接过话头道。
子吟站在外面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海中都是莺儿说姜小娘早上送琴的事。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难受,她蹲在墙角歇了半晌而后才佯装镇定往外院走去。
若她还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如今这般只当是吃错了东西,可她早已破了身子,月信也迟了七日,心里自然有了谱。
早上在竹林中本就听到了一丝异响,只是当时被岑福哄骗得昏了头,竟然一时大意放纵了去。
可东窗事发时,人总是会抱有一丝侥幸。哪怕是知道这琴是芸娘替王氏送给谢安的,可一连几日过去,见自己安安稳稳地在书房待着,就觉得此事谢安必然是不知。
她将事情告诉岑福时,两人的想法也是一拍即合,只当是芸娘不知道谢安平日的习性,送错了地方才去的琴房。
衙门虽十六才开印,可谢安初三那日就带着一沓奏折入了宫,弘德好不容易趁着过年松快几日,如今却陪着谢安在玉福宫议事。
“你的意思是,这次让刘樾景去两淮收盐税之事,他人还未出发,公孙贺就已经给他安排好了银两来搪塞朕了?”弘德冷笑道。
谢安颔首,淡淡道:“这结果皇上先前也是预料到了的,倒是不必动气。”
“盐税不同于其他,能在官府手上拿下盐引的商人,背后都有靠山。这次亏得他们相互猜忌来一个黑吃黑,伤了元气,我也好出手整治。”弘德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冷声道。
谢安道:“皇上心中有成算,莫要为难百姓就好。”
弘德没好气睨了他一眼道:“朕知道。”
目光掠过谢安身旁放着的奏折,弘德唇角勾起笑意,明知故问道:“卿这几日可是没休息好?眼下都有些乌青,难不成是公孙贺又给卿用了美人计?”
他料想这乌青自然不会是纵欲的缘故才敢这般玩笑谢安。
“休息了,且臣从未中计。”谢安答道
弘德见他这般说,只当他是故意出言反着自己说,嘴上又下了狠道:“如今满天下最炙手可热的郎君就是卿了,若是因着辅佐朕而坏了身子,朕岂不是罪人了。”
谢安起身将奏折悉数放到弘德的书桌上,而后告辞道:“皇上年华正好,且是天子,若论炙手可热这天下谁也不敢与皇上争锋。”
弘德后宫嫔妃多,都是大臣送进来,他虽不喜但为了制衡也就悉数丢进了后宫,如今他好不容易闲下来休息几日,后宫正争宠的厉害。
见谢安离去,连背影都带着一股洒脱,弘德有些羡慕道:“没有女人烦心,也挺好的。”
入夜人定,一道黑影出现在静思院的墙边,在树荫掩映极为隐蔽之处,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小心离去。
谢安听着青松说完吩咐他查明的事情,脸上露出一丝厌恶,不耐道:“大年下不便打杀,等十六那日一早就把他二人的舌头割下来,再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去。”
若依照他的本意,自然是直接处死的,可想着芸娘知道是偷情的女子是子吟却瞒了下来,只当她是心里留了不忍,便只割舌头让他二人不再有说那些淫秽之语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