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一字不漏的用英法两国语言翻译着,一翻译完,她站了起来,黑白分明的眸子,熠熠生辉,她目扫圆桌上各色人等。
微昂的头,一脸的正色,黑白分明的眸子如星空的星子般夺目,目光坚定的光泽,令人敬畏,白色绵缎旗袍衬着她高贵而又典雅。此刻的她,倒像一个会议的倡仪者。
“黄浦江不是一条供观赏的江,自古以来便是水上交通主航道,行驶在江上的商船川流不息,是上海市民生活物资来源的重要渠道,而且现在钢质火轮船的螺旋桨激起的波浪可漫延到几百米外,足以把赛艇掀翻,如果要黄浦江停航,只为你们的比赛,会让成千上万个船只堵塞,造成重大的商贸损失,这比你们的比赛是不是更加重要,更关键的是黄浦江是一条明显的潮汐河,潮起潮落,落差达数米,流速很快,根本不适宜拿来作赛艇比赛,请三思!”秦瑶一口气说完,淡定的坐下。
顾西城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秦瑶,眼神流露出一丝欣喜,他见过的女人都对他百依百顺,唯有秦瑶似乎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不仅不直译,而且加入自己的想法,是一个很屈的女人,不过,他喜欢不听话的女人,他认为这样与一个女人相处才会有刺激和意义。
终有一天,她会听他的话的,他确定。
“很好,安全还是重要。”一位法国人接了音,其它的人也在窃窃私语,他们赛艇运动员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对秦瑶的提议很是认可。
“如今,我们各国在上海的势力范围是越来越大,中国各方的武力冲突也越来越大,我们为了确保各自的安全,我们商团保持着武装中立,但并不表示我们不能没有武器,上海一些人总认为外国人配戴着枪,有恐吓市民的,扰乱治安而严加管理,恕不知,我们在这个战乱国,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着我们自身的财产安全,和人身安全。比如我这位翻译官昨晚就受到暴徒的袭击,差点成了人质,幸好,我也到中德医院,身上配带了三把手枪,一把无声手枪,一把马克1型38左轮手枪,一把短管左轮美式手枪。我只射出一发子弹,那几个暴徒吓得屁滚屎流。所以武装很重要,虽然我们都是从商的人。”
顾西城一说完,微笑着望着大家,“所以,我们会所的保安会配戴枪支,以确保各位的安全的。”
什么意思?你们商人随身带着枪支,招摇过街,足以让普通百姓吓倒,秦瑶简要翻译了一下,减去后面对她的介绍。
几轮商谈下来,其实都是顾西城的想法,他再次联合英法等愿意加入的国家,联名要求上海地方,给他们联谊会大片土地,用于各国商人练习射击,成立一个全国最大的靶场。
“各位,上海有众多的娱乐设施,你们可以去参与,而不是独立成立众多联谊会,这样的话,你们只会孤立着自己,毕竟你们生活在中国,要溶入中国传统的文化,比如学唱沪剧,弹唱昆曲等,去上海麻将馆,茶楼,与各位普通民众共娱乐不是更有意义吗,藤原秀树先生,你说是吗?”
秦瑶望着顾西城,她知道顾西城的日本名字叫藤原秀树,中国名字叫顾西城,听说他一次受到国人攻击时,就称自己是中国人,名叫顾西城,并将自己的工作证件给大家看,在各国商会露面时,为显得高人一等,就自称为藤原秀树。
狡免三窟!
“各位,我们来自异国他乡,思乡的情绪特别浓厚,可是又不能放弃在中国的企业,只得忍受着煎熬,所以我建议在中国女子中学开设法国课程,让一些贵族女子不仅懂英文还要懂法文,以便我们更有机会同美貌年轻的女子交往,一了相思之苦,同哪些语言不通青楼女子交往,仅仅的性欲也只是发泄,根本不能达心灵的交融,所以我提议在中国女子中学开设法国课程,或者说在联谊会中选一些聪慧的女子说法语,毕竟街头懂英文的人多。”一位满胳胡子的法国人高声畅言,引来法国人的窃笑,这位法国人的话是不言而喻,他要找是要懂法语的青楼女子。
“秦翻译馆,你为什么不翻译,只听到法国人笑,英国人和日本人还听不懂,他们说什么?”顾西城侧过身,轻声向秦瑶询问着。
秦瑶一声不吭,一丝不快很快敛去,看得出,她强忍着一些愤恨。
“秦翻译馆,做好翻译是你的工作,希望你不要带有任何情绪,请立即翻译!”顾西城带有命令的口吻。
秦瑶喝了一点水,润了润喉咙,面部有点冷漠的说,“刚刚这位法国先生的话有点多,概括起来就是来中国,带着家眷来中国,自己身体太差,中国女人又太美,老婆吵着要他回家。”
她用英语翻译后,英国人掩嘴朝着那位法国先生笑了笑,那位法国人不知秦瑶是带有嘲弄他的口吻把的意思表述出来,顾西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位翻译官自小在美国生活,也只是刚刚回来,她应该算得上半个美国人,听她的口音总是以金发女郎呢。”
“不好意思,我只是求学,我是中国人,我的血流里永远流得的炎黄之孙的血。”秦瑶不客气的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