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陪着秦夫人看她三间屋子悬挂的旗袍。
书房内,两位举足轻重的财团大老板在对奕。
“渚文,说实话,我当初认为你真狠心,在儿子那么小时,就送出国。现在还是觉得你有魄力,你家的启明,多有出息,我家儿子读点书,满脑子自以为是,天天要闹革命。这次,不送出国啊,怕是又要生事。”
“人生就是一场赌局,当时,也特担心啊,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可是不把他推向外面历炼一下,又不能成大气,所以就让长子出国了,十五年啊,担心了十五年了,好在,长子在政界混得风声水起,我一生经商,有了作官的儿子也是令我增添一些颜面。”
秦渚文说到儿子出国一事,颇为自己当时的决定而自喜自夸一番。
“我的儿子,整天闹革命,看不惯这个社会,年纪幼稚,我送他出国的目的,就是要他远离纷端,巡捕房已去了两次了,我在亲朋好友面前是丢尽了面子,我送儿子出国,就是希望他有一个平安的一生,我也只有一个儿子,想立一个姨太吧,说实话,我没有那身体了。不象你还有小怀和小新。”
钟思明说时,长叹了一声。秦渚文很自豪的一笑,走了一步胜棋。
“现在只有我们俩个人时,我才敢冒昧的问一下,你们二小姐的身世府上该没有人传吧,她自己现在知道吗?”钟思明压低着声音问道。
“那几个知道内情的管家和佣人,我都辞退了,当时,三姨太和四姨太都没有迎进门。夫人知道内情,她聪慧娴达,自然不会泄露半句的,我当初确实私心重,不舍得把亲生的大小姐送出国,领养二小姐就是陪伴着大少爷读书而已,没有想到二小姐有造化,现在工作生活状态都很好。”
“外人不知,都说你偏心二小姐,其实我知道,你最爱的是长女,不舍得让她在外面遇到一点风雨寒霜,本来嘛,女孩子终究是相夫教子一生的。”
“有血缘关系的就是不一样,不是我偏心,而是血液里就挟带着一种喜欢,没有办法改变的。我疼在心里,面子上,都是一样的。”
秦渚文笑嬉嬉的回着话。
“老兄,我们是世代都是世交,到我们可是第三代了,这么好的交情,都从来没有联姻过,如果老兄不嫌弃的话,如果我家那个孽子愿意出国深造,我想我们家愿意以千万的聘礼,与老兄成为亲家,我们不嫌弃她是否是你秦家的亲生女儿。”
“那好,秦瑶出国十五年了,性子野了一些,还是看他们俩相处得怎么样?如果能成,也是一件好事!”
秦渚文应付了一句,在他眼里,出国十五年,化费了他巨额资金,回国的秦瑶,不能随随便便就嫁一个整天就闹革命的嫩头轻。秦瑶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他要随时拿来抵住别人的突然袭击,就像手中这盘棋子。
“高!高!一枚不起眼的棋子,杀得我片甲不留。”
钟思明搓了搓手,欲再杀一盘。
“嗲地!”钟文洗推门而入,惊得两位老爷抬头望着他,愣住了。
原来,那位清高的秦瑶,并不是秦家的亲生女儿,而且秦府里没有人知道!
钟文洗意外的听到这个消息,一个瞬间同情起秦瑶,一个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小姐,着实有点可怜。
“秦小姐呢?”
“不是你同她一起划船吗?”钟老爷疑惑顿生。
“是的,我们在一起划的船,可是她跳进湖里不见了!”钟文洗也是沮丧极了,这位小姐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幸好不是秦府亲骨肉,不然,打死他三回,秦家都不会解恨的。
“什么掉进水里了?”
“管家,李二蛋,三桌子,快点去湖里。”钟先生失色大呼。
一时,湖心亭里挤满了人,管家,李二蛋等人一跃跳进湖里去了。
“你这是干什么?比赛吗?”
清冷的声音随风从亭子对面的一间小屋飘来。
众人抬头,浑身水淋淋的小姐,正站在小屋旁,端望正在湖中心奋力游的家佣还有在湖心亭内焦急不安的夫人和女佣。
“嗲地,你看秦家二小姐没死!”钟文洗手按住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快去我的房间,阿花,烧炉子,不能让小姐冻着。”钟夫人招呼着,一群人大惊小叫的簇拥着秦瑶去钟夫人的房间取暖换衣。
“你真淘气啊,钟家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同坐一只小船,连人都没有看住。”钟思明边走边斥责着钟文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