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一路拖着,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她想她完了,今日于她就是凶日,顾西城说得那么白,她却没有躲过。
她那一刻,后悔又害怕。
秦瑶被几个人狠狠推进了这个密室,她站力不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抬起眼,四面墙,就像审问犯人的一间密室,头顶传来一句声音,声音有空荡荡的感觉,令她不寒而栗。
“桌子上有杯西安茶水,你尽管喝吧,还有西安的夹馍,吃得饱饱的,喝得足足的,才好上路啊!”听声音是一名女子,却说得那么绝望与恐怖。
这句话的意思太明显了,是叫自己上路了?末日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临了?
真的就这样让生命定格在二十年岁,我还没有活够啊。
秦瑶想当时不顾一切离开洋行就好了,这下好了,她终究陷入一种阴谋暗算,无法逃脱。
水,是喝不下,夹馍也吃不下,这觉得全身五味杂陈的抽痛着每一根神经与细胞。
她慢慢爬起来,一步步走向代表生命的那个烛火。
就这样麻木的望着,直到看到那烛火越来越微弱的时候,她才想起,这回是在劫难逃了,要死,也做一个饱鬼吧。
纤细,白净的右手,在拿起那杯水的一刹那,她脑中浮起哥哥的音容笑貌。
两行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下,如果此生最遗憾的事,那就是自己意外死亡,给哥哥带来一辈子的伤痛与思念。
对不起,哥哥!
吃饱喝足后,就坐在地上,静等死亡的脚步一步步来临。
可是坐了二个小时,她还是安然无恙。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几串清脆的皮鞋声纷至沓来。
秦瑶猛地睁开眼,吓得根本不敢抬眼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当看到那双黑色的皮鞋,她毫不畏惧的抬起眼。
“瓦妮莎,你到底想干什么?”秦瑶站了起来,大声怒斥着。
“想干什么?问得好!问得妙极了!”目表无情,毫无质感的回答。
“我想我们之间没有生死之仇吧,如果你想置我于地,你以为到了西安,你会逃脱得了丧心病狂的罪吗?”
“我没有你想像到那么坏,想当初,你在藤原秀树面前撒了一个娇,我就被关在荒郊野外一间土房子,暗无天日的度过了整整一个月!你能想想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度日如年。”
刚刚飞拨跋扈的语调,一下子散发一股怨妇般的忧伤。
“怎么可能?”秦瑶不敢相信,顾西城为了她,这样伤害了瓦妮莎?
“他是一个恶魔,怎么不可能!”
瓦妮莎的话释放一种咬牙切齿的恨意,“他毁了我们多少生意,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一张脸孔却有无数个假脸,让你简直就分不清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
一句话,令秦瑶默默低下头,她也摸不透顾西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刚刚,你一定害怕极了,再害怕,也只是一上午的时间,而我度过三十天,三十天啊,三十天后,我还祥装着笑脸与他有说有笑,他报复我,就是因为我伤害过你,可是他难道不知道,职场女人生存的艰难吗,一不小心,就会被别人取代的。我当时真的怕你能取代我,你与我是不同气质的人,我觉得你更能胜我一筹,一些嫉妒只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当你告诉藤原秀树时,事情就会发生质的改变,他警告我,让我离你远一点,如果再让你哭鼻子了,就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秦瑶听着瓦妮莎的话,却不敢抬眼望她。
也是,两个人女人之间的职场争斗,让一个男人掺和进来,性质就变了,可是当时的瓦妮莎又是怎么样的残忍。
“你把我丢进一个能感染病毒,让我全身痛至死的地方,你就没有想到你的手段是天底最阴毒的吗?我们俩都是拿着薪水来上班的女人,你可以至于此呢?我并没有告诉藤原秀树,他自是心里有数,只有你对我残下毒手,并无二人,他的过错应该由他来承担,而不是你来找我!再说身为洋行的老前辈,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卑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