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侧面如闪电一般扑了上去,他伸出双臂,双手紧紧环住了秦瑶,就在滴嗒几秒间的时间,顾西城拼尽力气,一右推开秦瑶和斯蒂芬,又一手推开谷田一郎,就在那一瞬间,顾西城左手臂中了一枪,顿时血流如手。
顾西城强忍着疼痛,顾西城纵身而跃,一脚踢开那位记者的手枪,记者的连发两发子弹,一发正好打中屋顶的水晶灯,另一发子弹正好射中顾西城的胸部。
瞬间,暗红色的血,从他胸口咕咕的流了出来,全身就像被血淋过似的,他强忍着全身每一个细胞和神经被拉扯的痛,东倒西歪走下台阶,他想制服那个记者,可是还是倒下了。
那位摄影记者被谷田一郎的侍从击中一枪。
那位记者忍着被射中胸部的痛,继续向谷田一郎射去。司令侍从用力扼断他的手腕,那枪又打偏了,头顶上的水晶灯被巨烈的枪响打得是水晶灯的碎片四处溅散,一些高官夫人发出尖叫声。
那位记者很快被众人制服,他目光看向谷田一郎时,眼中流出遗憾,绝望的将手中的药片吞下,瞬间气绝身亡。
那短短的几十秒,竟发生如此令人惊魂的暗杀事件,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谷田一郎为了报复,举起大刀,在那位记者身上砍了三刀,一时血流如注,花岗石到处都是血迹斑斑的脚印。
秦瑶惊吓着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会儿,她吓昏过去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所有在场的人,要经过日本宪兵队的盘问检查后,才能离开。秦瑶吓得不醒人事,送上营救车的还有顾西城,同时离开还有斯蒂芬。
谷田一郎亲自检查与审问,任何高官及夫人为了避嫌,都接受他的检查与盘问。
一分钟后,中华电台紧急播放了这条要闻,上海各种早报晚报是报,都在加班加点,报道这一则新闻。
秦瑶被送到中德医院后,医院门口汇集各大通迅社和报纸的各路记者,为了获得第一手资料,他们一夜未睡,就在大门守候着。
不知睡了多久,秦瑶才醒来,醒来时,只觉得眼前蒙蒙胧胧的,眼前是影影绰绰的一大批人影。
她吃力的睁开眼。
“瑶瑶!”
“二小姐!”
嗲地,妈咪,三姨太,四姨太,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的,都齐齐的站在她的床前呼喊,那喊叫她的声音与以往完全不一样,怎么听起来,就有悲怆的味道。
是不是自己要死了?我还只有二十岁啊,还有很多人生的风景还没有看过,还有很多人生的滋味没有尝过,就这样离开了,秦瑶一想到,眼泪流了下来。
“我哥呢?”她最挂念的是哥。
“你哥昨去了南京。”秦老爷轻声地回道。
“我是不是要死了?”秦瑶用气无力地问了一句,如果要死了,怎么也要见到哥哥一面,那是在美国共度十五年的一个哥哥,在她心目中,比嗲地和妈咪还要重要的一个人。
“秦小姐,你只是受了一点惊吓,没有内伤,只是手腕上有点外伤而已,休息二天,就可以出院了。”站在她床边的还有一个医生,医生的话似强心剂一般,秦瑶的心绪一下就平稳了下来。
“嗲地!”秦瑶抻出手,秦渚明紧握住手,“医生说我只是受了惊吓,就不要通知哥哥回家了,他工作挺忙的,说了只会让他担心了。”
“大少爷已从南京往上海赶了,他已经知道了,有人已告诉了他,即便不告诉他,各大报纸都在报道这起案件,我们二小姐为了救上司不顾一切用身体护着上司的事,可谓仁义极至,受到上海好多女生的崇拜。”
秦夫人插了一句话,又安慰道,“我们会派人轮流看护你,你嗲地昨晚一夜就守在你的床边,一夜未合眼。”秦夫人又转过头,对秦渚文说,“老爷,这下总放心了吧,医生都说受了惊吓,没有内伤,只是受了一点外伤,所以老爷你就放心吧,你就回去休息一下吧。”
秦瑶放下嗲地的手,“叫佣下阿菊留下,你们都走吧。”
“我也留下来陪着二小姐。”秦雪吟的声音听起来心疼怜惜的味道。
秦瑶不想看到这个凡事不饶人的大小姐在这里,可是她诚肯的目光,令二小姐不忍拒绝,就点了点头。
嗲地和妈咪再三盯瞩后,才离开。
阿菊端来一碗红枣粥,扶起秦瑶,让她喝一点粥。
秦瑶看到秦雪吟在她病房,来回不安的走动着,步态一会儿急,一会儿慢,燥动不安的样子。
突然她的步伐如琴收尾一般,戈然而停,她侧过脸,一改刚才和颜悦色的样子,冷冷的说,“二小姐,你为什么总是与我作对,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