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正式签字,还有巨额的报酬。”谷田一郎颇为得意,他知道金钱打动不了她,这笔钱用来打造她最昂贵的服饰和手饰的,他需要她一定要拿下上海小姐的桂冠。
秦瑶心情复杂地说,“我想喝一杯酒!”
以酒浇愁愁更愁,可是只能这样,让自己的心情好过一点吧。
谷田一郎不停地向秦瑶说日本在中国的上海势力范围。
他的每一句,如刀一般刺痛秦瑶的心。
秦瑶再也忍不住,她打断司令的淘淘不绝的话,“司令先生,记住我是中国人!是中国人都不会容其它国家的人来侵犯,可自清朝以来,就遭到列强的瓜分与侵略,我虽然无能为力,但是我是中国人,我可以以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的身份说一句,我们真的不想你们来打扰!”
说完,秦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号陶大哭了起来。
是的,温小清有救了,可是自己呢,自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是她自己完全没有料到的,可是为了救温小清这可是唯一的办法了。
她不忍心放弃温小清!她知道还有一个无辜的人顶替温小清,承担着罪名。
谷田一郎就是因为她间接救了他一命,不然,今晚,良辰美酒,灯红酒绿之下,他不会放过她的。
秦瑶走出日式茶室,谷田一郎阴冷的一笑,真的是踏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需要年轻的将领来引领更多的中国人为日本服务,秦瑶就是一枚好的棋子,他已调查到与秦瑶相依为命的哥哥秦启明正是政坛的红人,而他的未来的老丈人林司令吗,自然是日方需要协谈的目标,从秦瑶入手,更能一步步掌握着军政界的要人。
昏黄的街灯,下着小雨,秦瑶招了一辆人力车,她坐在黄包车上,树,房一一掠过,她终不住号陶大哭起来,是的,她以后的命运都是她自己所最厌恶的,为日本充当鼓吹手,形象人,她知道自已会身不由已地慢慢地会与日本同流合污。
这条路走下去,必定被万人所唾弃的,与卖国行径是相差无几的。
第二天,她依旧拿着一叠广告去散发,又要到纸品店去拿墨与纸,劳力的活全摊到她一个人身上,好在,她会雇用临工,并没有受多少累,将一天的事,快速处理好后,她要到医院那里去探望温小清,下午她还要到日本宪兵警备司令部去签合约。
购了一些苹果和甜品,要去中德医院去看温小清,要亲口告诉她,她是安全的,她养好伤就可以回家了,她有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可以与父母团聚了。
来到中德医院,走到特护病房,没有看到以往里三层外三层的防卫,秦瑶内心一喜,这么快,谷田一郎就派人撤走了防卫。
推开温小清的病房,秦瑶一愣,是走错了房间了吗?病房内空无一人,病房内空空荡荡的,只有叠好的白色的被子,一切物什摆放得整整齐齐,就如同温小清从来就没有在这里住过,没有她一丁点的痕迹。
这时一位医生走了过来。
“请问一下医生,我的朋友温小清是回家还是转院了?”
“噢,她啊,死了!”
“啊!”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惊恐的声音,惊慌无措的表情。明明昨个她还是好好的,她还温和地对着自己笑,说想家了。
秦瑶紧紧抓住医生的手,一双期待的眼神望向医生,她希望听到温小清活着的消息。
“你说的就是温小清呀,她死了,她用身上一笔钱贿赂了一名医生,请他将身上的一部份钱交给她的父母,那医生按照她给的地址去了以后,得知她的父母因为不堪忍受她的卖国行径,而连夜出逃,去向不明。今个早上四点钟,又用身上的钱贿赂了日本士兵,日本士兵放松了对她的看护,她从九楼的平台跳了下去,当场死亡!”
“温小清!温小清!温小清!……”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响了整幢楼。
她号陶大哭着,那哭声,凄凉,伤心,并着绝望从那一声声的哭喊中拼发出来,听着令人忍不住落泪。
都怪我,如果我不给她大笔的钱,如果我告诉她真相,慢慢开导她,如果我昨晚就来告诉她,她今日就会无罪释放的,如果……秦瑶一次次在责怪着自己。
回想曾经躺在病床上的温小清,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一天比一天有了笑容,每次她来,她都带着一份希望,温小清也盼着回去。可是如此一切都不存在了,那个鲜活的人儿不在了!
曾经在病房里的点点滴滴那么清晰在浮现在脑海里,每一副温小清微笑的画面就如刺刀一般,重重的刺伤着她。
温小清,她再也看不到了,这个世界里再也没有那么可爱甜甜的温小清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哭着,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只觉得心疼痛得全身绞痛,她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她只觉得眼前有几个人向她伸出手,她只觉得眼前的人模模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