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日本司令谷田一郎参加会见法国某军参谋的活动,会请懂上海话,华文,法语,兼英语的翻译官,这样的人,大上海还是有的,只是他需要一名女性作随同翻译官,可能到旗平洋行调派你的。”顾西城面色平静,眼眸却闪着一种隐隐的担扰。
“调我?”眸子闪出一种惊愕,那一刻,秦瑶愣愣地望了一下顾西城,她似乎知道,顾西城就是叫她回避,谷田一郎明目张胆地到旗平洋行要人了。
斯蒂芬皱折的脸皮,扯出一个笑容,算是默认这件事情。
“秦小姐,上次就是为了救你,我才受了重伤,差点要了命,这次呢,我还要去日本,瓦妮莎呢也将回旗平洋行工作,所以照料我的事,也就落在你的身上了,所以你得陪我去日本。”
斯蒂芬一听,暗笑了起来,这顾西城就在这两个女人转来转去,就不怕两个女人为他打起架来?
“我没有理由,答应你为所欲为的要求,我没有必要,陷入你们拆腾来拆腾去的无聊中。你救我,这份情,我会还的,但不是这次!”秦瑶毫不客气拒绝了。
“可是你们总裁前二个月就已答应我,借调你一个月的时间。”顾西城一副胸有成竹,他的眼神瞟向了斯蒂芬。
“我是应聘的翻译官,而不是花一个月的时间去伺侍着高傲的你,如果你想要人侍伺,有比我更合格的,因为我从来不会侍候人的。”秦瑶也被他的话惊住了。
“你不觉得这是你偿还我人情的最好时机吗?”
秦瑶冷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一时气氛有点紧张。
“顾董,你是我们洋行最为尊敬的客人,谷田一郎也是,所以呢,有什么事情,大家好商量,再说秦小姐担当副总裁,有好事,她的职场地位大幅提升,于她是一个发展的好机会。”斯蒂芬打破沉闷的气氛。
“总裁,我今天就是来请假,因为我的病还没有好,我想去法国彻底查一下我身体多处疼痛的原因。”秦瑶强忍着自己的不悦,她想,如果不能做副总裁也罢,何必与顾西城为这事争来争去,无非他是更爱瓦妮莎而已。
“可是下一个星期就是你的就职演说,你不给自己一个机会?”斯蒂芬直言地说着,并没有考虑到顾西城的感受。
“总裁先生,你不要因为她舍命救了你,你就袒护着她。”顾西城急急的说着。
“她救我?我佩服她,但不感激她,我不希望这么年轻的翻译官为我而死。再说了,秦瑶能不能当上副总裁,我自有理由,而不能由你断然否定。”斯蒂芬面对顾西城的威胁并没有给十足的面子。
“但是我反对,因为我觉得瓦妮莎更适合,洋行没有理由用一个华人而放弃总部认定的瓦妮莎,我有十足理由认为你利用职权,任命舍身救过你的人为副总裁。”顾西城边说边望着秦瑶。
秦瑶看着顾西城,她的心被这个无情的男人伤透了,不知为何这世道有这样无情的人,明明口口声声叫她等他,却与瓦妮莎继续一副热恋的状态。现在,他以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是把自己捏在掌心任他玩捏。
“斯蒂芬总裁,我觉得瓦妮莎的工作能力,社交能力,应变能力,还有协调能力比一般人都强,如果要提副总裁的话,她是最合适的人选,再说我身体不适,所以暂时疗养一下。”秦瑶再次以最温柔的话语不与瓦妮莎去争。
“这个事情不是你们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谁最适合副总裁的,我最清楚。”斯蒂芬似自嘲的笑了一下,你们都在说瓦妮莎适合当副总裁,但是决定权并不在你们手中啊。
“总裁,我还是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决定,因为我喜欢简单的翻译工作,而不是领导的岗位。”
顾西城一直默默的望着秦瑶,他感觉她能这样贤让,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做的,因为副总裁的年薪是一般工职人员的三倍之多,而且会有很多机会出入上海滩各种权贵的社交场合。
她不懂他的良心的安排,他也不懂她为何对于副总的位置贤让是那么地坦然。
秦瑶退出门的那一刹那,顾西城的心一凉,就像被人用冰冷的水浇过一般,他怕,这误会是越结越深,从此没有了他所斯待的结果。
秦瑶看似平静地向斯蒂芬和顾西城说了再见,出门一转身,两行眼泪潸然而下。
秦瑶飞跑至外滩,望着黄浦江,望着来来往往的船只,望着波光鳞鳞的黄浦江之水,她终于忍不住地轻轻啜泣了起来,她为自己总是对顾西城幻想而伤心,恨自己莫名其妙地对他情有独钟?明明他是一个日本人,是一个协助日本从经济上文化上掠夺中国的一个日本人。
“擦一下吧!”
秦瑶一听,诧然的侧过头,看到站在一旁忧心冲冲的顾西城。
“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声音低低的,充满着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