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弃你在美国洋行的工作,与我一同在军营中谋个职业,给你一个名份,穿着军装,与我如影如随,担任我随行翻译,我并不是为难你,而是这样,启明一定会注意到我,你的收入将会是你在洋行的十倍。”
林小烟似乎不容秦瑶的回答,头微微一侧,示意士失送来军装。
“且慢,林小姐,你有没有听说过,道不同不向为谋,你为你的情,任凭你怎么利用你嗲地的权势,我无话可驳,则是不要挟于我,军营本是男儿扬名显本领的地方,我对此毫无兴趣,虽然我对高收入感兴趣。”秦瑶走上前一步,语气禀然地喝斥着。
她知道林小烟心中是懦弱的,只是借一身的军装和刀剑为自己壮胆,秦瑶知道她的软肋,毫不惧怕。
“这里不是你可以说不的地方!”林小烟无情的表情,与以前那个温柔的样子,形同两人。
“林小姐,我可以帮你一次,如果你愿意的话。”
“怎么个帮法?”林小烟倒是有兴趣,脸上紧绷的肌肉缓和了一些。
“以身向许,只要你愿意,你即便得不到他的心,也能得到他的人,生米煮成熟饭,还怕他不娶你?”秦瑶说出这样的话,自己的脸都一红,自己还是一个闺女,也只是无奈出这个主意,“我哥哥一向喜欢喝点小酒,喝多一丁儿就会醉如烂泥的”。
林小烟一下脸绯红了起来,脸上露出特别尴尬的神情。那一晚她舍身相许,历历在目,只是秦启明口中念道的不是她,而是他的亲妹妹,那样的以身向许有太多的委屈与不甘。
兴许就像秦瑶说的,他们在美国相依为命,共度了十五年,感情会深些,梦中叫她的名字兴许不为怪。
“那什么时候?”
“明后晚吧,我今晚要参加我们洋行原同事的生日晚宴。”
“记住,启明根本不喜欢女强人,他喜欢你原来含羞一笑的样子,而不是你现在冷漠霸道的盛气凌气的装束。”秦瑶拾起地上寒光闪闪的长剑,插进剑绡里。
“林小姐,痛过,就知道爱得多深,痛了,心就会告诉你是放弃还是等待。秦家大公子已不再是刚刚留学回国的,仕途一派大好的副省长,他现在居无定所,随时有牢狱之灾的激进青年,跟随着他,未来的路更加艰辛,你要想好了,毕竟嫁一个人,是过一辈子。”
或许是秦瑶语重心长的话语感动了她。
“我愿意无怨无悔地嫁我爱的人,如果这一生不嫁他为妻,一辈子都会在忏悔中度过。”
“你把这个交给启明吧。”林小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帕,是一块洁白方形手帕,四角都绣有林小烟的烟字,手帕中间有一颗红形的刺绣。
秦瑶接过,只觉得心里沉重,暗叹,她的游说,只是为了自己尽快脱身,没有想到林小烟这样痴情专一。
这世间多有负心郎痴心女,如此高傲的林小烟也不能逃脱,其实她只要放弃秦启明,多少豪门贵族,风流傥倜的才子都想攀上她的。
“我知道他不爱我,可是我爱他,注定我们就这样不平等了。如果他拒绝,我就随嗲地冲杀战场,血溅沙场,死于你死我活的战争中。如果他娶我为妻,不管怎么样,余生我都会过着幸福的生活。”
那一刻,林小烟的双眼含有泪花,她那种无奈,那种无助,令秦瑶心痛。
秦瑶接过丝帕,“这个丝帕,有你的香味,我哥,他会喜欢的。”
一句话说得林小烟含泪带笑。
秦瑶走出这个别墅,迈进送她走的车子的那一刹那,她整个紧悬的心才平稳落下来,她暗叹,幸好林小烟没疯。
豪华别墅内的林小烟一双眼冷冷地注视着秦瑶,她暗忖,如果她再次得不到秦启明这人人,也休想任何人得到他,也许于她而言,最好的结局,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林小烟猛然抽着那把泛着寒光的剑,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秦瑶提前二个小时下班,她要去见一见哥哥。
曾经几次敲门,喊门,屋内都寂静无声,她知道哥哥在里面,她一般地在门口站立半个小时后,就走。
她每次走,都听到院内一声长叹声,那一瞬间,她总会淆然泪下。
走到斑剥的院门前,秦瑶敲了敲,依然没有回应,她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跨进院门,抬头一望,一层低矮的房檐前,一个着蓝棉布长衫的身影赫然站立着,神情复杂地望着她跨门而入。
“哥哥。”惊喜的叫声从口中脱口而出,一种情愫立刻动容,两行眼泪无声地流下。
她在美国与他相依为命生活了十五年,何以这么离别与生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