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看住秦淮舟的眼睛,从他眼中看出对此事的茫然。
然后才接着道,“有线索称,赵午最后出现过的地方,就是松鹤堂。”
“绛州的探事司,不是早都叛变了?”
对于秦淮舟诧异的反应,她很是满意。
隔着这方小桌,她向前倾身,拉近与他之间的距离,“我早就说过,探事司探查天下事,区区一个分司叛变,如何能撼动乌衣巷?反倒是你,堂堂大理寺卿,怎会被眼前这么一点小事就迷惑住,判断不清了?”
提起楼船夜事,她仍有些耿耿于怀,“这个赵午,与陈戬之死大有关系,你若还在州府,以栾司马的身份行事,查一个人再方便不过,更何况,查他,于你而言,不也是查襄王?”
她正叹着气,对面的人已经在她的叹息中开口,“留在州府固然是条捷径,不过——”
说到这里,目光缓缓朝她投来。
然后就见他学着她的样子,也叹出一口气,“……也没什么。”
第61章第61章
他这话听起来,总像是另有它意。
她对上秦淮舟的目光,然而视线才刚刚对上,他就状似不经意的避开。
人仍是端正的在桌边坐着,仿佛这里不是寻常杂屋,而是他在大理寺的那间书房。
半晌,他似是理好了思绪,开口说道,“既然查到了相王府的长史,我想,就算我如今还在绛州州府,从如今的情形来判断,邹凯他们还是会对此人闭口不言。”
说*到这里,他抬眼看过来,神色里是一贯的从容,“与其被他们蒙蔽,不如抛开这层遮掩,从松鹤堂查起。”
松鹤堂在绛州各地开设分号,统归绛州夏家管理,夏氏在绛州一带也颇具影响力,是众商之首,与州府市令关系匪浅。
想到这一层,她道,“既是如此,州府前段时间请这些商户为州学捐钱,夏家却不见动静,其中定是有些文章。”
秦淮舟也点点头,“夏家就在绛州城中,对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想已了如指掌,如果这时候去城内的松鹤堂,会让他们有所察觉,所以……”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了然。
“不妨退而求其次,到襄阴去。”
……
花朝节出城游船回来之后的这几日,绛州州府比之前又忙碌了许多。
三堂西边的几处客院被杂役们上上下下打扫一遍,客房里的东西被按类别收拾出来,摆放在院中,衙差来请示过后,到书房里引了邹凯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