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有意思了,你接着说。”都虞侯抬手指了指苏露青。
“十郎不是被打杀而死,而是窒息。”
苏露青说到这里,轻点了点夏慷胀起的肚子,又将方才擦拭过鼻腔的帕子拎起来,示意道,“有一种酷刑,都虞侯与郭县令应该都听说过。”
“你先说来听听。”
“以湿纸缚住口鼻,使人有出气而无进气,这种手法常杀人于无形,没想到今日竟用到了十郎这小郎君身上。”
她说到这里,不无惋惜的叹一口气,“郭县令,都虞侯,既然这死者是窒息而死,为何却又被人伪装成中毒,栽赃于我等呢?”
都虞侯听了连连点头,“对呀,刚才不是还说是中毒吗?谁先说的中毒?”
夏管事被指出来,嗫嚅着上前,“当时事发突然,我乍一见十郎气绝,早没了判断,一时说错了……也是情有可原,而且,我一个下人,要是真能说得准十郎是怎么死的,不也去当仵作了……”
“荒唐!”
都虞侯忽然一拍桌子,“事到如今还想狡辩!你家十郎到底是怎么死的,还不从实招来?”
夏管事被唬了一跳,连忙看向夏之翰。
而夏之翰同样怒目而视,问他,“我儿到底是被人毒死,还是捂死的?你不是说,他就死在你眼前吗?”
“家主!家主——”
夏管事忽然扑通一声跪下,膝行几步,“我招、我招……”
在证据面前,夏管事承认,是自己对夏慷下的手,但究竟是何原由,夏管事缄默不言。
都虞侯提议把人交给自己带来的手下,帮忙审上一审,夏管事忽然挣脱开众人,一头撞上柱子,当场气绝。
“哎呀,这这这……”
都虞侯扼腕叹息,“夏家主,你看这事儿闹的。”
夏之翰还沉浸在痛失小儿的悲痛里,“都虞侯的好意,夏某心领了,此番也多亏有都虞侯和郭县令坐镇,才能让我夏家找出真凶,慰我儿在天之灵,如今这样,也许是我儿命中一劫,唉……”
跟着又对苏露青二人道,“此间之事多有误会,还望二位不要见怪。”
之后夏家抓紧操办夏慷的丧事,二人也就此告辞。
快出城时,又碰上独自徘徊在街上的栗子。
马车促然停住,车夫在外提醒,“裴郎君,之前被救下的那个孩子,拦在车外,好像有事。”
车内两人对视一眼,秦淮舟掀开车帘,看向车外的栗子。
栗子往四下看了看,看起来很是紧张,“裴郎君,我能……我能上车和你说话吗?”
秦淮舟示意车夫将马车停到一旁僻静处,让栗子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