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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新进掖庭的人,会被重新登记造册,将来放出宫去,也会比照当初的名册,核对无误才会放人。
梁眠想了想,“这些名册肯定都收在掖庭,存放在内侍省,属下这就去一趟内侍省。”
听说是乌衣巷要的,内侍省很快将当年名册找出,亲自送过来。
几本厚厚的册子,同样积了灰,尽管送来时已经拍打过那些灰尘,翻开仍有藏在纸页间的灰尘飞舞。
纸页泛黄,墨迹也发暗,有些地方还被老鼠啃过,看着参差不齐。
她带领梁眠等人仔细翻阅名册,找出几处同姓之人集中的位置,单独记录下来,然后再将卷宗内涉及的几家整理一番,与名册上的名字核对过一遍,做完这些,天也已经大亮。
她先让梁眠等人回去歇息,自己再重新看一遍整理出来的名单,凭经验筛选符合的人选。
这样又筛查过一遍以后,太阳已经落山,她手上的这份名单却始终没有进展。
她看着手边空白一片的纸张,陷入沉思。
难道,方向还是错了?
回府就看到秦淮舟伏案写着什么,听到她进门的动静,他搁下笔,抬眼看来。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交汇,她顺势往他手边扫去一眼,嗯,看着像是在书上做注解。
秦淮舟缓声开口,“乌衣巷那位长礼探事十分尽责,已然确认,襄王一众那么巧的同时自尽在牢中,是因为当日的饭食多添了盐,有人在通过味道传递信号。”
这事白日里她听长礼回禀过,只点点头,“长礼善于追踪,对于此人背后的指使者,想来不日就能揪出。”
“主使易找,但能令其甘愿的原因,恐怕还是成迷。”
她浅浅打了个呵欠,“怎么?大理寺对此事没有进展,又想故技重施,端乌衣巷的碗?”
秦淮舟摇摇头,“此案既是两边协查,除了结果,总还要有一个令人信服的动机。”
“动机?”
她折身走过去,望进他看不清深浅的眼眸里,忽地冷笑一声,“你敢摸着良心说,事到如今,大理寺当真毫无进展?”
秦淮舟坦然摇头,“与此案相关的,的确没有。”
“看来是锁定人选了,”她在一旁坐下来,抬手撑在脸侧,眼皮儿有些发沉,但仍坚持开口,“你不好挑这个头,所以想引我先行一步,我猜你一定在想,反正乌衣巷一直在做恶人,这次也不例外?”
秦淮舟斟酌着语句,说,“当初靳贤以相同情形自尽牢中,宫中令三方同查,刑部围绕的重点,始终在靳贤究竟是不是自愿自尽上,如今襄王一案与当初的靳贤相似,只看表象,似是也在往同样的方向上引。”
“……哦,”她稍稍拖长些声音,“原来你还在怀疑他。”
“他明面上不曾涉足任何案子,但每一处细思下来,都有嫌疑。如此暧昧不明,即使锁定人选,也还是不够,何况敌暗我明,如果等大理寺拿到证物,此人或许就如灵妙观那两人一样,会平白错过时机——”
他轻咳一声,目光不自然的瞟向别处,“你既然如此在意那两人,想来会明白我的意思吧?”
话虽说完,秦淮舟却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回应。
转头看回来才发现,身旁的人已经不知何时闭上眼睛,勉强撑着自己的头,睡得摇摇欲坠。
这么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