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鸿还是心善,见陈易不答应,本想不再说什么,可看到言琢那状态,还是心生不忍干脆不管陈易,快步走到言琢面前,一把拉住他还要下磕的身子:“言少,别磕了。”
言琢一顿,顺势便直起了身子。
可言新觉却明白,如果真能就此罢休,那就意味着言家真的要完。
“先生,我这不孝孙子失礼在先,羞辱在后,绝不能这么饶了他,这个头一定要磕完。”
言新觉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是对您,更是对王上,一个交代。”
“混账东西,还愣着干什么,继续磕!”
季鸿真见不得这种场面,往日里被人折辱,他太知道这种滋味。
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更不愿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
更何况,这气已经出了,他从心里已经谅解。
“言老家主,真的没事了。”
季鸿再次阻止:“陈易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去跟他说,不会有事的,快起来吧。”
没想到季鸿如此通情达理,言新觉心下一喜,却还是不敢起身,只能抬头看向陈易。
季鸿见他那模样,知道陈易不发话肯定不行。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季鸿走回去,小声说道,“以前我不希望别人来压迫我,可我同样也不希望自己成为那条恶龙,你说呢?”
陈易看着兄弟那近似恳求的表情,微微一叹。
“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就饶你们这次。”
陈易冷道:“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们言家在外仗势欺人,后果怎样,你们心里清楚!”
说完,拉着季鸿便向里面走去。
苏婉韵和苏若楠还有苟绮思,也都跟着离开。
可是,苟泰清却没有挪步,他的表情依旧很难看。
“言新觉,今天这事虽然北境王不追究,但你差点害的我苟家万劫不复!”
苟泰清冷喝:“从今往后,言家从上京消失,马上滚离这里,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家任何一人!”
重重一挥袖,苟泰清和苟英博这才迈步离去。
剩下言家三人,面如死灰的跪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苟家的保镖,前来驱赶,他们才失魂落魄的起身,艰难向外走去。
本以为今天的宴会将会是他们言家飞黄腾达,甚至能直接迈入八大门阀的契机。
毕竟,如果能获得北境王的支持,就等于是获得了上京五老的相助。
整个上京,任谁都不敢反对。
然而,事与愿违,就因为言琢的愚蠢行为,不仅功亏一篑,甚至要被逐出上京。
这种反差,是言新觉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混账东西,你眼睛瞎吗!”
来到自家车旁,言新觉终于忍不住,一脚踹在孙子身上:“你得罪谁不好,居然敢得罪北境王!”
“现在害的咱们家要被逐出上京,这么多年的谋划付诸东流,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成器的混账孙子!”
言岩在旁边一声都不敢吭,毕竟儿子是他的,出了这种事他也责无旁贷,更别说适才呵斥威胁的,也有他一份。
“爷爷,是我被打断手,是我被逼着下跪磕头,你现在来说我?”
“就算北境王又能怎么样,北境王就能不分青红皂白吗,北境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你们看不见吗?明明是他以权压人,你们还来骂我?有这个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