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我们走吧。”
田洵没有起身的意思。
“方叔,我已开脉二重巅峰,早不惧破身之忧,今日想尝一尝花魁的滋味。”
方盛却看出来了。
田洵在晋入开脉二重境时已成亲,睡花魁自无不可。
但事情并不这么简单,他多半因为在巡差选拔时败给了陆远,所以存着与陆远较劲的想法。
如果这样,他坚决支持,反正不花他的钱。
召来丫鬟。
“你家娘子今日怎未下楼?打茶围散了,可召入幕之宾?”
不管哪个花魁孝不会日日召入幕之宾,每个月总要休息几天。
“回大爷的话,我家娘子身体不舒服才未下楼。至于入幕之宾,已经不召了。”
田洵愣了。
他前前后后在教坊司花了那么多钱,仇人都能一亲花魁芳泽,他连洗脚水也喝不上了?
田洵一拍桌子:“胡扯,花魁要做回清绾人吗?告诉凝香,她敢不接客,我就在这丹桂院闹上一闹。”
丫鬟见形势不对,转身跑上楼去。
很快,凝香下楼。
对着方盛和田洵一福身:“这位客人,奴家已多时不召入幕之宾了,此事已得教坊司主事同意。”
田洵酒意上涌,眯着眼冷笑道。
“你不过是个婊子,有何资格不接客?”
这话太诛心了,凝香一张粉面涨得通红,胸脯气得不停起伏。
“这位客人,奴家自知身份低微,但教坊司的身份并不低微,若想在教坊司闹事,还请三思。”
田洵喝的多了,方盛却神智清醒。
他当然知道教坊司的后台是楚家,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让田洵闹事。
何况正值他要入主巡使之位的关键时刻。
“贤侄,你喝多了,我们回吧。凝香姑娘,得罪了,我们这就走。”
方盛拉着田洵离开了,再让他闹下去,他的死活不重要,自已却会吃挂落。
两人一路走到教坊司外,正待离开,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陆远?他怎么来教坊司了?”
两人对视一眼,田洵酒醒了一半。
“方叔,我们跟上去看看。”
方盛心中同样好奇,两人再次进入教坊司,远远的缀着。
教坊司中人来人往,陆远也没有发觉有人跟踪,直走进丹桂院。
田洵和方盛目露疑惑,丹桂院已经散场不待客了,陆远怎么能进去?
从敞开的院门中,两人窥到凝香飞奔下楼,挽着陆远的胳膊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