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城。
一处不知名街道内的小宅院。
两名男子跪拜在地,恭声道:“太子刚刚随着大谁何去见了公主殿下。”
在两人身前,站着一名男子。
一袭白衣胜似雪,黑发不扎,随着裙摆迎风微微飘荡,转过身来,俊美绝伦的脸庞,沉稳中带着意气风发,轻挥衣袖:“太子仍在?那就足够了。”
如此翩翩公子,又不喜爱扎头发,京城青年一辈中也就只有楚国公顾长卿的儿子顾太初。
“保护公主殿下,这段时间,公主殿下去过的任何地方,我都要知道。”
顾太初驱退两人,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少爷,老爷的信送来了。”
正这时,一小丫鬟清脆的嗓音传来。
小丫鬟脚下迈着莲花碎步,恭恭敬敬的将信封举到眉间,来到顾太初身前双膝跪下。
顾太初打开信封,抿嘴轻笑:“看来父亲与宁王的合作,马上要到终点了啊。”
他将信封随手丢在一旁的地上,纸张上只有两个字‘勿动’。
宁王想要造反,一条路走到死,可跟着宁王做事的人,可没几个这么想的。
……
城西。
马车停在一处宅院之外。
接着,宁静与林凡跳下马车。
宁静戴着坎卦的面具,一袭黑衣,步履轻盈,林凡则穿着谢子肃的衣衫,戴着面具,被她按着肩膀推着走,看起来很像是被挟持了。
砰。
门被宁静直接撞开。
院内,谢道韫一身常服,正抱着一块玉如意在发愣。
普通人的常服,那就是短襟长裤,公主的常服则是素色大袖袍,满头的凤钗,放在这贫民居多的城西,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懂礼数吗?”
谢道韫斜了眼宁静,神情冷漠。
话音落下,她的眼中露出几分疑惑,问道:“你戴着面具干什么?”
林凡闻声摘下面具,惊愕道:“真的很像吗?”
看到面具下的脸,谢道韫眉头一皱,随即笑了一声:“确实很像,但取下了面具,一点儿也不像。”
“能让你疑惑,我觉得就已经足够了。”
林凡抿嘴笑了笑,大马金刀的坐在谢道韫对面,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希望可以了解到更多朝中的局势。”
闻听此言,谢道韫没说话,静静地望着林凡。
林凡则是掏出自己整理出来的情报和地图,慢悠悠的说着:“朝中一共大致上分为五股大势力,江南一带的世族、京城本地的勋贵、豪门出身的商贾之后、老一辈留下来的国公柱国、真正寒门出身的酸儒。”
“江南一带的世族都不想看到边疆动乱,也不想看到宁王造反,但这群家伙垄断了五品官员,全都是河泊所、盐、铁等等官职不高却油水很多的职位,国库中这些年入不敷出,他们得有很大的责任,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群人没有太多权力争斗的能力,赚钱可以,但玩儿心机不行。”
“京城本地的勋贵是最想看到边疆动乱的人,只有这样他们门内的后生才有更多出头的机会,如今西金、西夏、东辽不断派兵骚扰边疆,也是这群人想要打仗的呼声最高。”
“老一辈留下来的柱国深知国战的可怕,但碍于人老权力分化严重,手中实权不高,所以没有能力阻止朝廷的变化,他们拥护皇权,但没有这个能力。”
林凡轻声细语的说着朝中的势力情况,像是念叨给自己听一样,语调平缓且沉重。
片刻,谢道韫挑眉问道:“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你会去帮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