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快要窒息之前,林慕时终于松开了我,额头靠着我的额头,微微喘着气。
“为什么?”我问他。
他为什么吻得这么投入?
“愿赌服输。”他说。
而话音刚一落,我的嘴又一次被狠狠地堵上了。入眼的是他低垂的浓密睫毛,还有高挺的鼻梁。我只想说,我怕是入戏太深。
我不知道今天过后,我们的关系会朝哪个方向去,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谁也无法忽视今天的存在。
我情不自禁地勾着他的脖子,将这个漫长的吻再度加深。
有人不愿意睡去,就像有人不愿意分开。
我们手牵着手在二环里的胡同中漫无目的地穿梭着,冷风掠过,他握着我的手揣进他的上衣口袋里。
他说:“我们学校放假了,我买了明天的机票回家。”
他家在南京,我早听柳静说过。
我“哦”了一声:“今天汇报演出结束,我们也放假了。”
在外面走了太长时间,我的脚已经冻得没什么知觉了,而林慕时也没说要带我去哪儿。
快走到学校时,我说:“我们宿舍关门了,你们的呢?”
“我们的应该也关门了。”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不过在走过一家小旅馆时,他停住脚步,犹豫地看我:“要不,在这里凑合一下?”
“好。”
他松开了我的手,推门走进去。
宾馆前台睡眼惺忪地扫了我们一眼:“开房?”
林慕时“嗯”了一声拿出钱包。
前台麻利地办好手续把房卡递给他,他看了一眼说:“两间。”
那前台闻言目光在我们俩的脸上扫了一圈,末了面带讥诮地笑了笑:“再交300块押金。”
林慕时把钱递给她,拿起两张房卡带着我往楼上去。
我们俩的房间是挨着的,走到房门口,我想着该说个“晚安”什么的,却见他将手伸到我面前,手掌摊开来,上面有几块水果糖,跟以前的是一个牌子。
有些记忆还有情绪突然开始翻江倒海,本来被冷风吹僵了的心绪又开始变得不宁。
似乎是见我不动,他轻咳了一声说:“压惊。”
我小心翼翼地拈起一颗,剥开糖纸放入口中。柠檬味的糖果入口,连带着鼻子都觉得酸了。
他收回手,把剩下的重新揣进口袋里:“那你早点休息吧。”
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开,而我就在他要离开的一刹那鬼使神差地拉住了他。
他回过头看我,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他身后屋顶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