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爷走到坑洞边上,目光向下眺望:“没有人比他们更知道,活埋过程中一点一点逼近死亡到底有多么绝望。”
“临死前的无助与被敌人残杀的怨恨,再加上横死埋入地下,这煞气足以让他们的尸体不腐不烂。”
这煞气让我非常不舒服,而且黑魂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直接开口问:“黄爷,这个黑魂幡该怎么毁掉?”
“怎么?你不想把这东西收起来?”黄爷意味深长的问我,“煞气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很多时候也可以增强你的实力。”
我摇头说:“这种用他人受罪来炼制的法器,我并不想用。”
做我们这一行的很多时候要的是一个心境,一旦心乱了,说不定整个人就乱了。
“你如果不想要的话,直接把那瓶尿浇上去。”
黄爷对我说:“我的尿有驱除煞气的能力,只要浇上去,就能赶出上面依附的煞魂。”
“煞魂被驱赶而出,煞气四散,剩下的灵魂自然就会转世投胎。而没有了煞魂的黑魂幡,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旗而已。”
既如此,自然是事不宜迟。
布下这个阵法的人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这里,不一定没有手段留意这里的情况。
我再次拿出冰红茶瓶子,打开瓶盖正要把里面的液体浇在黑魂幡上,手腕却突然间一颤,一点液体洒出,落在黑魂幡的旗尖上。
瞬间,一股阴冷的风从这洞穴里吹出,伴随着仿佛在天边又仿佛在耳边的惨叫,周围的气温瞬间下降好几度。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黄爷附身的年轻人之外,其余的人无一不是捂住耳朵。
有人头痛欲裂,有人只是觉得刺耳。
而我不仅仅是觉得刺耳,我还感觉双手上戴着的铜手镯有微微的颤抖。
之前明明只是发冷而已。
而且我的心也在快速跳动,准备调整角度再一次往黑魂幡上浇液体的手迟迟没有动作,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
可是我分明没有感觉到任何外力。
“儿子……”
忽然,一声极其微弱的呼唤传入我的耳朵。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是我好长时间没有听到,却又听过很长时间,几乎刻入我脑海,刻入我骨髓的声音——
“妈?”
我嘴唇颤抖着说出那个声音的主人:“妈,是你吗?”
我没有得到回答,回答我的只是一声比刚才还要细弱的呼唤声:
“儿子……”
“妈!”我再一次大喊。
可那道声音已然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从这洞穴中吹出来的阴风,和那惨叫声也一起消失。
“你浇的不够准,而且洒的太少,只足够把黑魂幡里面的灵魂逼出一下,这对黑魂幡没有任何作用。”
黄爷站在我身边对我说:“想要彻底毁掉这个东西,你就必须把它浇透,把里面的煞气灵魂释放出来。”
如果真如黄爷所说,那我刚才听到的声音并不是幻听,而是来自于黑魂幡里面的灵魂?
难道说,我妈的灵魂就在这个黑魂幡里面?
“然后呢?”我嘴唇哆嗦着问,“里面的灵魂如果释放出来,会到哪里去?”
“自然是转世投胎。”黄爷说,“里面的灵魂都是死魂,早就该转世重生。”
“就算是生魂,也没有办法短时间回到原本的身体,自然要魂归地府。”
“不行!”我立刻把冰红茶瓶子收起来,“这个黑魂幡不能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