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着大眼睛凑近知莲:“什么真面目呀!”
知莲如惊弓之鸟一把推倒了她,“离我远点!”
此时,匆匆而过的脚步声带起一阵浓尘的喧嚣,余光中一抹淡淡的粉色影子带起落叶纷飞。
来得真快。
江浅想着,不防整个人已经仰躺在地上,胳膊划过树枝勾出一丝血痕,手掌撑到了石头上,嵌进了好些石渣子,她痛得眼里涌上了泪水,金豆子一颗一颗往下掉。
她蜷缩在灌木后,“姐姐别打我,别打我。是爹爹跟我说的,表哥没了,是坏人做的,让我去瞧一瞧,我不是故意的,下回浅浅再也不去见坏人了……”
粉色的影子闻声一顿,不过半分钟就响起她的声音。
“放我进去!我乃江家大小姐,我的命令你们都敢不听了吗?”
守卫手拿长矛叉在门口,与她对峙,眼神中皆是十分为难:“大小姐,门主有令,若无他的命令,擅闯者死,小姐您回去吧!”
江沫鸢神色稍缓,咬唇轻声道:“左右是我的事情,让我进去,你们放心,爹爹是不会难为我的。”
守卫目露惊恐,连连摆手:“门主当然不会要您的命,因为他说了有擅闯者就让我们死啊?大小姐,您开开恩,放过小的们吧……”
江沫鸢:“……”
江沫鸢思来想去,取下腰间的令牌,把令牌摔在草丛里,“见令牌如见门主,让我进去!”
见守卫还想做些什么,江浅暗中递了个眼神过去:意思意思得了,别装过头了。
守卫会意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后二人面面相觑,假意犹豫了一下:“但是,大小姐……”
“开门!”江沫鸢厉声道,两个守卫遍如鹌鹑似的利落打开了门。
随着大门关闭,江浅轻轻阖上眼帘,眼泪扔挂在她眼角有一搭没一搭的垂落,看着好不可怜。
她伸手揩去眼角的泪水:“真的是爹爹让我来的。”
知莲狐疑的盯住她梨花带雨的小脸,“你装什么,敢不敢和我一同去门主面前对峙!”
“见门主?”江浅如清水洗净过的眸子愣了一下,忽的露出一点笑意,是对父亲的憧憬,她木愣道:“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知莲只是试探江浅的,若真是江远下的命令她一个奴婢哪里来的脸去质问门主的命令。
知莲知道,江浅也知道。
知莲拧眉看了她好久都看不出破绽,踢了踢江浅的腿,嘀咕道:“难道还真的是个傻子?”
被江浅听到后,她板着脸立马反驳道:“我才不是傻子!”
方才那我见犹怜的模样和着此刻严肃的表情看上去颇有种小孩故作深沉的模样,但是江浅的容貌偏艳,这样的表情少了几分孩童的天真稚嫩却多了几分不伦不类之感,看上去真就傻乎乎的。
看得知莲轻嗤一声,“还真是个傻子。”
她哎了一声,用袖子扫了扫自己身上挂着的残叶,一脸没好气道:“我当你藏拙,竟不知你是真蠢。竟为你这厮浪费了我半日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