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箭对于通婚这勾当毫不犹豫的表示了厌恶之情。
唐玄耸了耸肩,“也不用说得那么凄凉,毕竟现在主事的人是我们,如果百战那边没什么好脸色惹得老子不爽,那这公主不嫁也罢。”
吴琼大惊失色:“将军千万不要自误!”
奉皇命办事,虽然手上有些权力,但若是辜负了皇恩,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吴琼忽然有些担心起来,他怕这位年少的将军真的会一时意气,办砸了这趟差事。
到时候这两位背后有国师府撑腰的或许不会受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自己则很有可能担下所有的罪过,到那时才真是亏到姥姥家。
在天都境内行军不需要太过小心,即便有不长眼的山贼土匪,也绝不敢痴心妄想吞下这么大一块肥肉,而且走的都是官道,想受到伏击都难,所以包括吴琼在内的军士们都很轻松,真正的危险应该是到了百战才会发生。
不过唐玄和黑箭可不这么想,凌越还是亲王呢,手下的人比这还要多,还有几十个修行者作为亲卫,不还是有人打他脑袋的主意,宫廷政治这类事情,谁能说得清楚。
吩咐吴琼命人严加防范,甚至前后都派出探马去,这样的小心翼翼让吴琼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命令总是要执行的,谁让人家才是说话算数的掌柜。
天慢慢有了黑下来的征兆,中午只是简单吃了干粮的骑兵没有叫苦,马车里没出来过的公主依旧安静沉默,倒是唐玄受不了这吃苦的勾当,当下决定在最近的村镇找地方休息,三千人当然不可能都挤进客栈,可是像公主这种千金之躯却一定要热水软床伺候的,当然,两位劳苦功高的指挥使也应该享受这个待遇。
他们歇脚的小镇真的很小,名字也土气得很难被人记住,镇上只有两间客栈,吴琼挑了间相对干净整洁的,这才带着人护送公主下车,走了一天,玉如公主终于下了马车,于是唐玄黑箭都不敬的伸着脖子歪着脑袋,尽管做躬身状,眼睛却贼溜溜的瞟着。
事实证明吴琼是个实在人,他没有说谎,玉如公主虽然长得还算清秀,但绝算不上漂亮,更不像故事里的公主那样倾国倾城,不过,给人的感觉很亲切。
细眉细眼,嘴唇很是单薄,小巧的鼻子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在侍女的陪同下,公主上了楼,雅间早已准备好,热水饭食也已经齐备,偏僻地方,能做到这一点已经不容易。
掌柜的虽然见识不够,认不得皇家禁军和郡里老爷的兵士有什么区别,但有眼睛的都看得出这位是大人物,不然的话,镇外能有数千的骑兵守护?
客栈里原本有几个客人,吴琼带人十分客气的表示了抱歉,然后拿出些钱来作为赔偿,请他们立刻搬出去。这些客人都相当的配合,显然大家都明白,和带刀的军士讲道理是非常白痴的行为,尤其还是在对方人多的情况下。
闲杂人等清理走之后,一百名精干的禁卫把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许进也不许出,就连掌柜和伙计们也不例外,小地方的百姓,本就对官家有着骨子里与生俱来的畏惧尊敬,自然也没有人敢跳出来说还老子出入自由。
大堂里,一掌老旧的木桌上摆了些酒食,酒不算好酒,但也算得上够劲儿,配上几盘荤素菜肴,只要不是太挑剔的人都会很满意。
唐玄打了个舒服的饱嗝,干巴巴的走了一天不但身体受苦,精神上也遭罪,他想着明天还是弄辆马车来,躺着总会舒服一些,只是不知道阿黄这畜生肯不肯接受。
“两位将军,按道理说,出发之前二位就应该和公主见礼,只是当时你们好像也没有那个想法,即将远行的公主也没有吩咐什么,倒是错过了这一节,如今歇了下来,按道理讲,总该去向公主问安的。”吴琼小声的说道。
他说的很有道理也很委婉,哪有出使的将军不先去和公主见面的道理,这次可好,偏偏这两位国师府出来的将军不懂那么多道理,而玉如公主也老实安分得很,稀里糊涂的走了一天,彼此竟然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吴琼虽然算不上官场的老油条,但也是知机的很,知道这时候若是自己不说上几句,这两位可能到了百战都不会和姿色平常的公主有什么交流。
而且他还很婉转的表示,作为领军的将领,唐玄实在不该让一只猫整日趴在肩头。
结果唐玄不以为意的一笑,就像没听见一样,小白自顾的咬着一块透肉,自然也像没听见一样,吴琼只好作罢,心想难道这位是想博一个白猫将军的名号不成?
听起来也很娘们儿,一点都不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