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显赫的想着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另外时不时的展示一下王霸之气。
而底层的野心者想的就没那么具体,他们想得到更多,如此而已。
宇文路知道,今天或许就是自己踏上黄金大道的最好时机,只要让唐玄血溅当场,那么走出这里之后,等待着他的将是梦想的荣华富贵。
所以他看着唐玄,眼中出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梯子,登天的梯子。
他也不多说话,径直走到场中,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后将手按在剑柄上,并没有急着拔出。
按理说他应该先对战长虹说几句场面上的套话,不过他也明白,既然是大皇子的人,那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和二皇子交好,所以也没必要表现得如何恭敬,况且他心里有一些小激动,也就顾不得许多。
“两位都是俊杰,所以交手的时候还请留力几分,毕竟在酒宴上,见血是不好的。”战长虹说完这句话就表示二人可以随时开始,厅中的其他人都摈住呼吸危襟正坐,那位李将军也没了挑事儿的念头,有宇文路在,实在显不出他来。
战长虹说见血是不好的,但没有说见血是不行的,而且“见血”两个字似乎被他刻意的微微加重了语气,大多数人都听得出,这位皇子是希望看见生死相搏的。
在场所有人中唯一担心的大概就是黑箭,他想着待会如果唐玄有什么危险,那自己就要不顾一切的阻止这比武的继续进行,只要能救下唐玄的命,破坏规矩惹点骂名算不了什么。
可是他很快发现,除了自己之外,似乎还有几个人在蓄势而发,很显然,他们应该是为宇文路做准备,即使战败,也能保下命来。
虽然两位皇子相争已久,大多数朝臣都聪明的选择了不站队只遵从皇帝一个人的意愿,但还是有一些为了功名愿意冒险的人提前选择了自己的立场,这是一场豪赌,如果自己效忠的皇子继承大统,那好处当然是极大的,反之,那就是一无所有。
随时准备出手的基本都是大皇子战长功的人,他们有理由不让宇文路折在这里,而有两个摩拳擦掌的家伙只是单纯的想和唐玄比试一番,百战好武,这种人多的是。
不理会周围人的想法动作,成为主角的两个人都已经凝神静气的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谁都知道这不会是简单的切磋,失败的一方十有八九会死。
唐玄慢慢的拔出刀来,既然宇文路不打算抢先攻击,那就由他开个好头便是,向前一步,青龙之刃化作流光斜劈,宇文路后退轻易躲过。
一发不可收拾的唐玄刀光大盛,逼得宇文路节节后退似乎有些手忙脚乱,但他仍然没有拔出剑来,不像是有意托大,仿佛是在等待什么时机。
数十刀抢攻无果的唐玄站定,改为双手握刀,刀锋斜指对手,双腿站得不丁不八,眼稳手稳,看来是不打算继续攻击了。
他换成了防守的姿势,那宇文路就不能再没有动作,不然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那里就算不累,看客们也会腻烦聒噪起来的。
大厅中最亮的当然是周围那数十盏明灯,火光刺眼,但当宇文路拔出那把看起来十分普通的铁剑之后,所有的灯火都显得暗淡起来。
唐玄狂砍了数十刀,无功而返,而宇文路只还了一剑,剑光闪时唐玄暴退,等他站稳身形的时候,宇文路已经收剑入鞘,只是那抹惊艳的剑光似乎还留在众人眼前。
宾客中有人叫好,这一剑的确值得喝彩,拔剑,刺出,回鞘,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无懈可击,偏偏又是快速非常,最重要的是,剑未空回。
唐玄低头看了一眼,胸甲上有一道明显的剑痕。
他身上穿的是天都的制式将军甲,虽然没有经过特殊的打造锤炼,但作为重点部位的胸甲可是由精铁打制,虽然因为重量原因不得不减少厚度,但是被一剑刺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况且还是被那么一把平凡无奇的铁剑。
或许是因为距离够近,又或者是因为眼力的确不错,唐玄看清了那把剑,却没有避开宇文路的攻击,若不是身体本能的预先有些躲避动作,这一剑就不只是刺穿他的胸甲那么简单了,多少也会流点血出来。
几十刀没伤到人家一根头发,结果对手一剑就差点结束战斗,看起来高下之分已经很明显,至少宾客们都这样认为,他们很高兴,高兴看到唐玄命丧于此的那个时刻。
有人开始猜测,刚才的一剑是不是已经伤到了唐玄,只是隔着盔甲看不出来而已。
“好快的剑。”唐玄没有任何的慌乱,他的眼睛明亮起来,“不过拔剑虽快,毕竟不如剑早在手中的好,这样很容易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