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脸,说:“让您看笑话了,我总是说些不切实际的昏话。”
“那麻烦神医为我开副方子,就按您刚刚说的,什么茯苓…”
“好。”乔辞动作也快,找宫女拿了纸笔,立刻把药方写了出来。
“谢谢神医,劳您跑这一趟,听我胡言乱语。”徐碧琛感激地说。
乔辞觉着这个娘娘很是特别,待他一个草野出身的平民这么有礼,这在贵族中是很难见到的。寻常,就算他们有求与他,多半也端着架子,对他并非真心实意的敬重。
但在这个琛妃娘娘身上,他看不到任何傲慢。
如果没记错,她应该是寄安侯府的嫡姑娘吧?这身份,在贵女中也算不俗了。竟还能如此娇憨纯真,难怪乎能得到圣宠。
乔辞笑容真切了些,说:“大夫给病人问诊,是天经地义的事。娘娘何须道谢?之后还要去太后宫里给她把把脉,乔某就先走了。”
他往后退一步,如来时那般拱手告辞。
“娘娘勿送。”语气豪迈,武林中人的风流气质显露无疑。
徐碧琛当真不送,立在原地,目送乔太医离开。
“彤云。”她言笑晏晏,道,“宫里是不是新来了个洋画师?本宫还没瞧过他的本事。说来也许久没和絮姐姐见面了,我们去找她吧。”
彤云看了眼桌上的方子,问说:“那这药…”
“回来再煎,不急。”
*
安德烈刚从海外来,对大燕的文化还不是很了解。身上的衣服还保持着原样,没有入乡随俗换上袍子。
他金发碧眼,头发很短,微卷,站在宫女旁如鹤立鸡群,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东方瓷娃娃,你比维纳斯还美丽。”他盯着徐碧琛发呆,刚开口就是一堆奇奇怪怪的词汇。
柳嫔惊讶于他流畅的官话,问到:“你会说我们这儿的话吗?”
安德烈大咧咧地笑,说:“你们的话很难,我学了好久。”
徐碧琛拽着柳嫔的衣袖撒娇,道:“絮姐姐,琛儿听其他人说,这位安画师能把人画得栩栩如生,他把颜色上上去,跟真人站在眼前没什么两样。要不,你陪琛儿一起,让他画画?”
柳嫔掩嘴轻笑,推辞道:“我今日未上妆,画出来不好看。”
安德烈插嘴说:“不怕,我可以帮你把嘴巴涂红。”
“是啊,安画师技艺高超,肯定把姐姐画得美若天仙,你怕什么?”徐碧琛紧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