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第一条就是:过去那些军卒,全都要清退。
燕然心里非常清楚一点,武德司那些旧军卒身上留下的臭毛病,会飞快地传到新招来的人身上。
这就像是小学里一首骂人的歌谣,会口口相传好多年。等你师范大学毕业了回到学校,都当上老师了还能听见一样。
这些恶习就像鸡瘟,你往里补充鸡崽是不行的,得全面清理掉瘟鸡才行。
因此燕然做好了准备之后,就组织武德司所有人开了个会。
眼看着花名册上的军卒都来齐了,燕然坐在廊檐下,表情沉痛地说道:
“本官收到上面的消息,因为最近京师里恶性案件频发。”
“所以上面打算把咱们武德司建造工程、还有冰井务的差事全都收回。让咱武德司以后一心一意,只管查办大案!”
“什么?”
燕然这句话还没落地,大家被吓得血都凉了……还查案啊?这不要命了吗?
你们没看见之前,出去一趟就来了个全军覆没?光是司丞都续进去俩了?
这时燕然又沉声道:
“兄弟不才,毕竟是本司校尉升上来的,我也是跟大家一个锅里搅过马勺的人!”
“兄弟这个司丞,乃是一部主官,谁跑得了我都是万万跑不掉的。”
“不过兄弟想了个办法,一定要保住大家的性命……我再怎么也不能让武德司的家属里,再出一批孤儿寡妇!”
“兄弟想了个办法……好在之前王司丞离开时甚是匆忙,还留下些资财没来得及带走。”
“这个办法,兄弟们愿不愿意听我的,全凭你们自已决定!”
“大人您说!有什么办法?”
这时的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乱哄哄地问道。
这也是燕然之前,果断处置了里面的五十个刺头泼皮,害群之马的缘故。
此时下面的众人,没有一个站出来捣乱的!
“没别的,现在哪位兄弟愿意交卸差事的,我做主了。”
燕然看到火候到了,随即说道:“你们拿着二十五两银子走人,相当于四年的饷银!”
“霍!”
一听见燕然的这句话,满院子人霎时都震惊了!
说实话,这种买断职务的说法,在大宋时还没有。
二十五两银子在这个时代,也真是堪称一笔巨款,弄得在场每个人听到这个数目,心里都活泛了起来!
至于这位燕校尉的动机,却没有一个人心里怀疑。
这是因为一个连锁反应……就因为之前燕然拒收那些工头孝敬的事,已经是不胫而走,在军卒的队伍中早就传开了。
当然听到这个消息,这些军卒有说司丞缺心眼儿的,有说人家小侯爷不差钱儿的,说什么的都有。
这不,今天他们又亲眼见识了燕司丞的做事风格,他们哪还有丝毫怀疑?
随即燕然就让人把银子捧出来,朱漆大托盘上堆积如山,全是二十五两一锭,新铸出来的雪白银铤!
至于银子的来路,那就不用说了。
如今的王德发,每天都趁夜往返于京城和卧虎台之间,正一车一车的把银子运到安全的地点藏起来。
燕然之所以如此着急运银子,就是因为知道藏银山洞的人,除了他自已这边的人以外,还有另外两伙……
王廉那一伙就不用说了,冚家铲全军覆没,还有王庆那一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