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你们去分局吗?带上我,带上我!”刘文从沙发上起来,说道。
“想去啊?”阿苏调戏他道。
“想去。”刘文双手合十念叨着。
“好好值班哦!”阿苏笑道,说着示意我赶紧走。
大长腿一旦快走起来,我想要跟上,就只能跑了。
“看你这样子,满脸神气、加快步速,这是要娶亲啊?”我说道。
“你不就在身边,还要去迎娶谁?”阿苏看了我一眼说道。
“啧啧,真是个自恋狂。说吧,到底有什么好事情?是不是张蓓开口说什么了?”我问道。
“你的智商真的是有待提高,张蓓那边说点什么我会这么高兴吗?”他倒开始挑衅了。
“是那块血渍有线索了?”我问道。
“嗯哼!赶紧上车,你待会儿发挥你的专长全力以赴去审张蓓,审完就告诉你!”阿苏说着帮我打开车门。
万事不凑巧,似乎我和阿苏每次赶往分局都有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上次是要审顾洁,顾洁出国了。这次要审张蓓,可刚刚接到分局来的电话,说张蓓自杀了。
我和阿苏再一次在路边停下了车。
他抽了一只烟,在我印象中,他很少抽烟。据分局那边人说,张蓓衣服袖口处有一个装饰性的大扣子,手铐没有从背后铐住双手而是仅仅从前面扣住的,张蓓拽掉了扣子吞食自杀。
我将手搭在阿苏的肩膀上,“张蓓是真的想自杀,即使看管的再严,及时没有那颗扣子,他还是会自杀,或许是通过咬断舌头的方式。”我说。
“为什么是真的想自杀?”阿苏掐断了烟,转过身来问道。
“我现在可以判定张蓓确实是不认识桑叶沉沉,和他也几乎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桑叶沉沉似乎并不是一个坏人。”我说。
“你分析出什么了?”阿苏的表情告诉我,他已经燃起了希望了。毕竟我们这次去审张蓓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他和桑叶沉沉究竟有什么关系,是否可以通过他揪出桑叶沉沉。
“昨天晚上我看了叶琛发给我的关于张蓓的资料。张蓓也算是一个知识分子,在他读大学的那个年代,他的妻子是校花级别的人物,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博得妻子的芳心的,但我可以确定一点:张蓓很爱自己的妻子。”我说。
“你继续说。”显然,阿苏对我悄悄了解张蓓的资料的事情有些诧异,但也阻止不住他揭开真相的欲望。
“张蓓很爱自己的妻子,哪怕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自己,只要妻子不提出离婚,他都抱有妻子能够回头的念想。直至,妻子和自己的姐夫搞到了一起,张蓓的姐姐的自杀事件,才是促使他真正醒悟的导火索,也可以说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只不过这个稻草有些厚重感。”我说道。
“所以他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出于恐慌,他将妻子的尸体肢解之后在锅里炸了。你是说他自杀的原因是挨不过心理的那道坎儿?”阿苏说。
“对,他对妻子的爱早已大过了自己的生命,如果不是姐姐的自杀事件让他有些丧失理智,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动下杀妻的念头。他可能会崩溃、可能会自杀,但他不会杀害妻子。”我说。
“那你为什么肯定他和桑叶沉沉没有关系?”阿苏问道。
“这当然还要回归到他被抓之前,据分局人说张蓓是在乡下母亲的老宅子里找到的,妻子已经被他杀了,但他并没有自杀也没有自首,这说明什么?他还在贪恋生命,贪恋作为一个儿子应恪守的孝道。张蓓这个人是一个家庭观念很强的人,是姐姐的自杀唤醒了他,同时也是母亲的存在促使他必须活着。”我说。
“没毛病,继续说。”阿苏说道。
“当分局的警察将他抓获后,虽然从某种程度他在心理上获得了解脱,但同时这是违背他的个人意志的,他想要照顾母亲人生的最后一程。他不想被抓捕,所以假如他认识桑叶沉沉,或者退一步说他和桑叶沉沉存在着有来往但没有见过面的关系,在他被捕的那一刹那,他会恨桑叶沉沉,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这次不是死刑就是无期徒刑,总之这辈子他没有机会照顾母亲了。”我说。
“所以,如果他认识或者是知道桑叶沉沉,他都一定会在自杀前供出桑叶沉沉,是他让张蓓的人生留下了十足的遗憾。”阿苏接着我的话说道。
“对!”我说。
“erfect!”阿苏连连拍掌,“厉害啊!方柏霓!你说,你背着我偷偷看了多少书?”
“有些人仗着自己聪明就不学无术,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伤仲永的故事。”我终于得住劲,好生羞辱了阿苏一顿。
“那你说,桑叶沉沉为什么要曝光张蓓的事情?是不是和他那被杀的妻子有关系?”阿苏又问道。
“不可能。”我说。
“为什么?”阿苏问。
“如果真是为了帮张蓓的妻子伸屈的话,小说里完全没有必要将妻子多次出轨背叛丈夫的事情都写出来。桑叶沉沉也不是一个完全写实的人,毕竟在上次市东郊的拆迁案里写的并不是实情。”我说。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阿苏又问道。
“像桑叶沉沉这种非等闲之辈,也许是没有什么理由的。可能就是揭露社会的黑暗现实,帮助公安机关解决犯罪黑数问题,这么说的话,我个人倒是有些佩服桑叶沉沉了。”我说。
“少来,分析的是不错,结尾的这个感叹语不批准!”阿苏说道。
“管得着吗你!”我真的是好无语,“对了,张蓓虽然自杀了,但是他的事情我也算帮你解决了,您老是不是可以考虑告诉我关于轩诺店里的那块血渍的事情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