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发生何事?”
这边喧闹太大声,姚程已追上来。
“帮我还马,查查马经过了谁的手。”闻人栩将缰绳递给姚程,和他交换坐骑。
长街禁止策马,这马有问题,姚程牵着应该没事。
后者立马心领神会。
闻人栩安抚百姓,闹剧散场,他正欲翻身上马离去,又听阿戈多挑衅道:“闻人栩,你耳朵听不见我说话吗?你们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
阿戈多向来自称本王子,避免暴露身份,一时改口说得不太顺畅。
他看不惯大胤人生性虚伪爱装,半点都不豁达。尤其是这个闻人栩,听说前十几年前都是纨绔之首,今年突然就性格大变。
真能装啊,装了近二十年。
如果不是闻人栩伪装,北丘根本不会轻敌战败!如果不是闻人栩,他的双腿不会废,他的经脉不会断!
都是因为这个半路杀出的闻人栩!
阿戈多狠决地瞪他,目眦欲裂,有意激怒:“还是乌达元新部的子民识趣,让喝尿食粪钻胯也都二话不说照做,连心爱的妻女都能主动洗干净送来榻上!”
侮辱性过强。
闻人栩几乎忍不下去,耳边是陛下的再三告诫,内心默念“这是圈套”,紧握的拳头终是没挥出去。
周身情绪尽数收敛,闻人栩面无表情回视他,“你有这闲工夫不如找大夫治治脑子。”
没等对方反应,他又略带遗憾道:“哦我忘了,你早就没救了。”
闻人栩上下打量,眼神在阿戈多手腿之间来回转,似同情而非同情,“真可怜啊。”
旁人察觉不出,只觉得他们将军可真好,以德报怨!
但阿戈多本人深知他的真实想法,一点通着。
闻人栩这个贱人!
他是在笑话自己被废的不止双手双腿,就连他的第三条腿也……!
“闻人栩,你不得好死!”
眼看那人无所谓地耸肩离去,阿戈多终于体会到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
婢女低声提醒:“我送您回八方馆吧,您这样……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
好在昨日是坐的马车,百姓看不到里头,不知北丘三王子的样貌,只知是手脚皆残的废人。
因而今日当街咒骂闻人栩,大胤人只以为是昔日结仇,毕竟将军以前是纨绔。
但阿戈多若再发作下去,肯定会有机灵的发觉不对认出他,那些人已经在打量轮椅了。
这轮椅是今儿一早,今留侯府的人送到八方馆的。
来人称,三王子的木椅笨重,他们家侯爷大发善心,送他一个轻便的。
阿戈多大怒,命人劈了当柴烧。
但这是在哪儿?大胤!谁听他的啊!
那百余名护卫也不敢得罪人,自是不了了之。
最后还是北丘王婢女将阿戈多劝住,换了新轮椅。
这婢女话说完,就匆匆把阿戈多推回了八方馆。
人多眼杂,阿戈多没作声,待回到栖身之所,他使了个眼色,上前相迎的护卫们将婢女拘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