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要出门,肖克岚也难得放下书陪陪她们母女。
似乎有几天没见到丁玉梅了,一家三口朝着祠堂巷去。
丁月梅在大门前的石凳上坐着择菜,旁边还坐着一个妇女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
看到孙秀娥一家过来,忙放下手里的菜,小跑着迎过来,拍了拍手把孙锦语抱过来。
“小语好像又重了些。”
她招呼着孙秀娥和肖克岚进屋,孙秀娥顺手帮她拿了菜盆和菜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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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肖宴跟随秦少将军到外头巡视屯田回来,所里兄弟找来说又有人在孙记酒馆闹事,跟少将军说了一声赶去酒馆。
酒馆外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还没进去,听到酒馆里头哐嚓哐嚓的声音。
这是在砸店?
肖宴脸一横冲进去,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酒香,酒坛子碎了一地,酒都洒了出来,连柜台上摆放的小坛子也都被打了下来。
一群十来个流氓在店里又打又砸,阿旺和酒坊工人拦都拦不住。
肖宴压了压火气,“哪儿来的混球敢在这闹事?”
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站了出来,上下打量了肖宴一眼,仰头叫嚣道:“你算哪根葱?还来管本大爷的事,识相的滚一边去!”
阿旺被打得鼻青脸肿,来到肖宴身后说道:“就是上回吃白食的那伙人,又来吃了饭不付银子,我多说了几句他们就动起手了。”
难怪瞧着眼生,肖宴撸了撸袖子,嘴角勾起坏笑,早就想收拾这帮人了,只是这酒馆还不够他施展身手。走过去揪起那人的衣领子就往外拖,同行的一群小混混也蜂拥跟出来,肖宴身后跟着所里的两位兄弟,双方就在酒馆门前殴打起来。
肖宴块头大,这种市井泼皮混混,一起揍他四五个不在话下。他把领头的男子踩下□□,给他脑袋一顿拳头伺候,“还敢吃白食,让你见识见识肖爷爷的厉害!”
被他压下的男子瞧着三四十岁的样子,被打得哎哟直叫唤,但嘴里仍不服输。他见着肖宴他们三人是千户所的人,嚣张吼道:“我姐夫是秦扶谊,你吃豹子胆了?居然敢揍我?”
肖宴骑在他身上,左右手还不得空,一手一个小混混往死里揍。听到这话又腾出手来按了身。下的人几把,“就你这样还是总督大人的亲戚呢?咋不说玉皇大帝是你爹呢?”
又挨了一通揍,男子的鼻血都流出来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路过的秦箫看到那里人声高涨,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心里正疑惑。
忽然人群里有两位捕快跑了过来,“卑职见过少将军,您手下的人正在打架,再不劝劝要出人命呐!”
这一听便是肖宴,父亲一向治军严谨,体恤百姓,深受临安民众爱戴。对于欺压百姓的行为深恶痛疾,即便是捉拿盗贼,也不许手下士兵任意处置。
秦箫挤进人群里,高喊停手,当看到被肖宴压住的人时,双目瞬间瞪了起来。
“舅舅?”
听到秦箫这一声唤,肖宴手里的拳头软了下来,感觉脸一阵麻木,问道:“这……这真是你家亲戚啊?”
他连忙站起身来,不敢吭声,还以为这小子混说的,因为这几年从未听说秦箫还有个舅舅在临安。
秦箫和秦惟义赶紧把地上男子给扶起来,看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舅舅,秦箫看向一旁的肖宴欲言又止,唯剩下叹息。
这男子总督夫人朱氏的弟弟,都叫他朱二,只是这些年音信了无,城中对此人的记忆都淡却了。
秦箫神情有些着急,在人群里左看右看,低声问朱二:“你怎么又来了?这让我爹看到如何是好?”
朱二感觉快被打散架了,疼得一直哎哟叫,听到这话神情立马紧绷起来:“你爹在哪儿呢?他来了吗?”
他似乎很怕秦扶谊,四处看看人群里有没有妹夫的身影。
秦箫:“我爹没来,您快走吧。”
说着秦箫带着朱二往人群外走,这时阿旺斗着胆子拦了上来:“少将军,他把我们店都砸了,不能走!”
朱二忍着伤口的疼痛,破口骂道:“吃你家的那是看得起你,还找爷要起银子来?”
秦箫透过人群,看到孙记酒馆里面一片狼藉,眉头紧皱起来看向朱二。不过这会儿不是生气的时候,对身后的秦惟义道:“你留下来看看赔多少银子,回去到我房里拿银子赔给人家。”
说完还跟阿旺连说了两声对不住,拧着朱二的衣服往外走。这时人群里又站出几个人来,说朱二一伙人在他们店里吃的拿的,都不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