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母亲有她的苦衷,但她是各项选择、权衡之下被放弃的那个。这是事实。
妈妈的仇恨,只冲着谢承安那一家子去,从不对着她。
她憎恶谢承安和谢承安的儿孙,有心疼妈妈想帮妈妈出气报仇的原因,亦有源自童年恩怨以及天然的立场冲突。
她讨厌谢轻意,讨厌她的高高在她,讨厌她有人人称赞的亲生父母,有爷爷奶奶当成眼珠子护着宠爱,讨厌她有极好的家世,拥有一切,看他们像站在云端里俯视一群蝼蚁,冷眼看笑话。
此刻,眼前浮现的却是谢轻意趴在浴缸里的样子。鲜红的血、光滑的后背,纤瘦脆弱的模样,像精美的骨瓷碎在那里。
可即便如此,也不是能她碰触到的。一群忠心耿耿的保镖把谢轻意护得严严实实,水泼不进,针插不进。
谢家各房、包括她,费劲心思想要拉拢收买谢轻意身边的人,从保镖到院子里扫地的,嘴是一个比一个严,人是一个比一个警惕。给钱、送礼、投其所好,甚至安排子女前途什么的,人家理都不理,看不上他们。
文兰的电话再次打过来,拜托她帮忙照看谢轻意。
施言把谢轻意现在的情况如实以报,又说:“如果她能抢救过来,她身边的人能把她照顾好,我插不上手。”
“照顾好什么呀,照顾好就不会让她自杀了,言言,七婶拜托您了,成吗?”
施言又噎了把,心说:当着你们夫妻俩的面都能把自己捅了,她关浴室里脱光了泡浴缸里割腕,保镖还敢站旁边看着不成。
奇葩!
站得最近的保镖离施言只有一两米远,闻言扭头看了眼施言手里正在通话的手机,又收回目光,看向抢救室。
施言不愿再跟文兰多说什么,本来她也是要接近谢轻意的,于是连声应承下来。
文兰这才放心。
施言忽然有些好奇,问:“七婶,您是不是以前也这么拜托谢承安照顾轻意?”
文兰的声音凝住。
施言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心说:“找谢老六都比找我们靠谱。”
谢老六好歹职位高,又是待在经济发达地区,属于站在高位上的,跟他们没有利益纠葛,往来只看情分。谢老六要是帮忙,那是真的帮。
无论是找谢承安,还是找她,那都是把谢轻意这块大肥肉送虎口。
逮着机会,骨头都能给她嚼碎了。
不说旁的,就现在谢轻意这情况,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她的遗产,谁不想要?
哪怕谢轻意破产潦倒了,就凭她的颜值,还有平日里的那副作派,施言都会想方设法把她弄到手,然后恣意享用。
嗯,没破产,没潦倒,也是可以想的。
施言想到谢轻意趴在浴缸里泡在血水中左手滴血的模样,小腹痉挛喉咙发紧唇齿发痒。
她想把谢轻言禁锢在床上,让她摆出虚弱、无力反抗的造型,然后在她的脖子、肩膀、后背、下腰咬出一个个深深的牙印,在她身上留下许许多多深吻造成的斑驳痕迹,想看谢轻意是不是在床上也那么冷淡漠然,想看她动情时轻吟的模样,想看谢轻意挣扎着一声叠一声地求饶,让她说什么好听的话,就说什么好听的话。
施言收回放空的思绪,心道:“谢轻意,你可得活下来,别这样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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