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个娘嘞,造孽啊。这一刀快给人劈成两瓣了要,啧啧,这得多疼啊”
“我刚探了探还有气儿呢,好在是昏了过去,不然得嚎成啥样。。。。。。哎!外头可真是不好混讷,这一看就是遇着了仇家”
“还是咱们村里好,种种田,种种菜,安安稳稳。”
“那可不,不然那些城外的人怎么会削尖了脑袋都想往咱们村里挤呢!”
丁香跟在二人身后,看着从男人后背不断往下滴落的血水,心里直打颤。
“夏叔,青山,再再走快些,我瞅着他已经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了”
二人应了声,加快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疯人萧小院赶去。
“疯老!疯老,有个人从净月河分支飘进了清河畔,跟咱们求救,他说他是罗八川,您快出来看看是不是他?”
刚迈进院子大门的夏叔李青山脚下一顿,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二人不约而同偏头,看着肩膀上架着的男人。
普普通通的长相,皮肤黝黑,双目紧闭面露痛苦之色,俩看半天,丝毫看出来这人就是传闻中阴狠狡诈的罗八川!
他们月儿村的头号敌人,当初与月儿村不死不休的罗王八。
他们居然把漕运行的头头给扛回来了?
两人几乎下意识就要将人撂下。
“罗王八?来求救的?哎呀呀快给老头看看,桀桀桀!”俩要撂人的一瞬,老头从炼药房里飘出,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老脸,在看到昏死过去的人时,瞬间沉了。
抬手在男人身上几个穴位点下,后背刀口出血速度可见的敛了下去。
“抬进炼药房,快!”
老头脸色凝重,夏叔跟李青山对视一眼,不敢耽搁,抬着人快步进了炼药房。
他们再恨漕运行,也不及心里对疯老、将军还有黎家的感激。
“丁香,给小木床上铺块布”,老头进门,搬出自己的碾药工具,手里忙不停,嘴里也没闲着,“药架上第二排,有个小木箱子,去拿下来”
丁香铺好布,取下小木箱打开,望着里面的银针跟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线。妇人有些傻眼,“???疯,疯老?”
“爷爷这会儿子没空,货架上还有个大的白瓷瓶,里面是爷爷藏的酒,拿下来给他洗洗伤口”
没空去看妇人瞠目的神情,疯人萧朝着隔壁院子扬了一嗓子,“灵宝!灵宝?快来干活了!”
俩大男人,想帮忙却找不到下手的地儿,夏叔跟李青山极有眼力见地退出炼药房。
迎面见着从围墙翻来个女娃娃,又见娃进了屋关上门,俩心口提着的这股劲儿骤然一松。
对视一眼。
李青山掩住嘴,眼神飘忽,悄声道,“夏叔。。。。。。我刚弹了一下他脑门”
“。。。。。。我,我刚也掐了下他胳膊”
俩小声交流完,各自抬头望天,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大冬天的,黎家一家子都挤在堂屋里烤火,听见动静后全从隔壁撵了过来。
花佑祁也在。
所有人都守在炼药房门外,不敢贸然上去打扰疯老救人。
一群人里,黎韬最是忧心如焚,小少年粗拉拉的剑眉皱得紧紧的,双手垂在两侧拳头捏得很用力。
肩头手掌拍来,是花佑祁,另一侧是黎文。
俩默契地没多说一句话,仅一个拍肩动作也让黎韬感受到无需宣之于口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