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起步。
花高逸、季聆风、疯人萧这才从后方走出。
疯人萧叉腰,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屁股,感慨,“真没想到啊,文子骞能愿意将看家本领交给俩娃。”
季聆风撇他一眼,“本阁主的情报网难道就不是看家本领了?”
“嘿——这能一样么?你是灵宝的干爹,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自然不会见外不是?”老头默了默,抱起灵宝,面露为难,“灵宝啊,要不你再去认个干爹?”
花家父子,“。。。。。。”
娃歪头,一脸茫然???
旋即,老头屁股上挨了一脚,踹飞的那种,灵宝在半空转了好几圈,后落入季聆风怀抱,男人嗓音冷到极致,“老东西,本阁主警告你,灵宝只能有一个干爹。再教唆,扒了你的皮。”
老头爬起身,本就一身狼狈,如今又滚了一身的灰。
但老头没敢呛嘴,他是真看出来季聆风生气了。
“哎哟哟,惹不起惹不起,小的们,走!回月儿村!回家准备过年咯!”
老头一呼,俩兄弟立马应和,蹦跶着往月儿村的方向先行一步。
灵宝挣扎着从男人怀里落地,小表情很是认真,“干爹!今年来月儿村过年?我让香香姨给你烙煎饼,让阿奶给你蒸素包子。”
季聆风没说话,只是紧紧拉着娃手一道往月儿村的方向去。
听雨便赶着马车远远跟在后头。
花佑祁抬头看亲爹,“爹,咱过年也去?”
反正在花府过年也是他们爷俩过,不如去月儿村,人多,还热闹。
花高逸意味深长看了儿子一眼,哎——这脸皮厚得着实有些过分了。
“好,咱也去。”
半山腰上,罗八川静静驻立,望着码头外一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男人转身又回到饭厅。
几个酒坛子,桌上桌下地堆放,东倒西歪。
一桌子好菜,除了几个娃,他们大人几乎没怎么动过筷。
“来人,再去取两坛好酒来,老子今儿高兴,必要一醉方休!”
。。。。。。
年节将至,整个月儿村一眼望去,家家户户门前都贴上了喜气。
红纸糊成的灯笼,春联。
院内,各家窗户上都贴上了窗花。
红纸是托花家小少爷从城里带回来的,字是黎诚盛替他们写的,窗花是手巧的妇人们自己捡的。
即使家家户户只添了一抹红色,年节的氛围也已极为浓郁。
每家每户的妇人们在这个时候尤为忙碌,为过年的吃食准备,忙得脚不沾地。
大年三十。
全家起得比鸡早。
天亮未亮,灶房顶上已是炊烟袅袅。
后院里,大公鸡眼眸锃亮,扬起脖子正要咯咯叫唤。
一只大手掐了过来,声未出,鸡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