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快黑了,叶清安揉了揉脑袋从床上爬起来,萧华良将他放在了床内侧,他只能弓着身子从萧华良身上爬过去。
“爪子缩回去!”叶清安没好气地给自己腰上的爪子一巴掌,随后爬到床边开始穿鞋,萧华良跟个小媳妇似的裹着被子靠在床上。
叶清安给看笑了,套上靴子掀开床上人的被子:“快起来,带上酒去看你师祖了。”
“诶?你师弟呢?”
萧华良回想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在明英那里,谁叫这俩人关系好呢。
萧华良很快收拾好,站在叶清安身后帮叶清安梳头:“他去明英那里玩了,待会儿弟子过去叫他。”
“他真的是自己过去玩的吗?”叶清安摇摇头“我看可不一定。”
“师尊~”
“听到了。”
叶清安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得找个时间训训他,不然自己作为师尊的威严真是一点都不剩下了。
从铜镜中瞥见萧华良认真温和的神情,叶清安默默低下头:算了,以后再说吧。
梳好头发,叶清安去准备祭祀需要的东西,萧华良则去找李孤平了。
叶清安习惯了晚上去祭拜,以往总是因为抽不出时间,后来就习惯了,白天晚上也没什么讲究。
叶清安炒了两盘小菜,选了壶慎雁回送来的好酒,他一直都知道李孤平把酒藏哪儿了,只是懒得去挖罢了。
李孤平这小子你说他聪明吧,好像又不太聪明,因为他傻吧,好像又有那么点脑子。叶清安知道自己不适合养孩子,好好的孩子被他养成现在这个卖了还给人数钱的样子。
以前的李孤平多机灵啊,知道怎么来见自己,知道怎么跟各位师叔们打好关系,知道怎么留在瑶山。
现在跟萧华良喝口酒能倒家门口睡一下午。
不行,得教教他世间险恶,毕竟自己也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他,他的年纪也到了下山历练的时候了。
正好掌门师姐说南边有水患,叫他带弟子过去处理,这样也能支开他,不让他参与往申的事情。
叶清安正思量着,萧华良已经领着人回来了,三人带上东西一起前往杏林。
杏林就在祠堂山崖后面,说是杏林,其实一棵杏树都没有,原先是有的,不知为何全部枯死了。
这片地方种什么死什么,后来流星剑栽了不少梅子树上去,这才活了。
不过这个季节,什么树都只剩下枯枝了,哪有叶子啊,也看不出什么分别。
叶清安有时间就会来墓上看看,因而墓地很是整洁,只是堆了不少雪。
这个世界扫墓跟叶清安那个世界也差不多,无非是香烛纸钱之类的。
叶清安:“孤平把纸钱撕出来,怀瑾,你把东西都拿出来摆上。”
说着,叶清安伸手拂去墓碑上的雪,又拿出手帕仔细将墓碑擦拭了一遍。
流星剑的墓志铭很简单,这是流星剑生前自己定下的,怎么说呢,还挺有意思的,的确是他这个人干的出来的事情。
饮酒醉死,呜呼哀哉!
流星剑阴南松
叶清安的手被雪冻得通红,在墓前半蹲下,给流星剑倒上了酒,秋水雁的好酒,流星剑生前喝得最多,只是这酒珍贵,后来人家都不愿意给他了。
叶清安记忆里的流星剑是个很有趣的人,无论是作为徒弟、师尊还有一位峰主或尊者,他都是合格的。
萧华良点燃香烛,同李孤平一起烧起纸钱来。
叶清安笑道:“这是弟子的两个徒弟,您应该见过,他们来给您扫过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