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缇听出这其中有蹊跷,正欲开口辩解,就见躲在萧怀和身后的苏若画一声娇啼,身子转了一个圈,身姿娇柔地晕倒了,正正好好倒在萧怀和的怀里。
心尖上的柔弱美人晕倒在怀,萧怀和心疼不已,瞪了苏晚缇一眼,打横抱起苏若画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只留一肚子委屈的苏晚缇独自承受众人狐疑的目光。
侯夫人何氏装出一副和善模样,安慰了苏晚缇几句,便让她回去了。
苏晚缇并非心窍不开之人,细细一琢磨,便知她这个庶妹是有问题的,忙命人传话回苏府,向苏府告知苏若画的下落,还给母亲送了一封私信,让她私下查查苏若画和她的小娘柳氏。
只是,还未等到苏府回话,萧怀和便来求和了。他的姿态放低了一些,面上也不再有愠色。
他淡淡地说了几句安抚的话,便向苏晚缇求欢。
苏晚缇心里的疙瘩未解开,万分不愿,可她学过的为妇之道让她无法拒绝夫君的要求。
这一夜,她只觉得屈辱。
这之后,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些,虽做不到举案齐眉,倒也相敬如宾。
萧怀和每个月会在苏晚缇的房中住两天,很快,苏晚缇便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之后,萧怀和便再没来看过她,对她亦是不闻不问。
没有夫君的宠爱,府里的下人也渐渐看轻她。
彼时,萧怀和向圣上萧平帝讨了恩准,纳苏若画为贵妾,还封了六品安人的封号,在府中风光无二,后宅下人都唯苏若画马首是瞻。
日子过得苦涩,苏晚缇便只待在自己的院中安心养胎,做做女红,读读书,想着待孩子生下后,她在府中便有了依靠,以后好好地养育着孩子度日,多难熬的日子都能熬过去。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婴儿初啼让苏晚缇的痛楚消失,她看着怀里那团小小的软糯的人儿,心中生出无限欢喜。
她不知道,阴谋已铺设开来,算计已久的恶意像一头猛兽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
宝宝还没抱热,便被萧怀和抢走了。
他一脸冷漠,带着一众婆子家丁过来,抢过宝宝交给奶娘,让奶娘将宝宝送到苏若画的住处。
“你疯了!他是我的孩子,你还给我!我要自己养的!”
那一刻,苏晚缇的心像是被尖刀剜掉了一大块,痛感遍布四肢百骸。
她双眼猩红,顾不得下身撕裂的痛楚,挣扎起身,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冲向萧怀和。
生产后孱弱的她哪里是萧怀和的对手,她未能撼动他分毫,反被他钳住了双手,狠狠地推出去。
“砰”一声,被外力甩出去的苏晚缇撞到床角。
额头有血渗出,剧烈的动作撕裂了下身的伤口,她的裙子被殷红染透。
苏晚缇只觉得越来越冷。
她气息奄奄,努力地睁开眼,看着面前这个冷酷的男人,这个她出嫁前魂牵梦绕的温良小侯爷,这个她称之为夫君的男子,终于问出心中盘桓良久的话:
“为什么这么对我?你恨我,你折磨我,你为什么要娶我?”
萧怀和好看的嘴角吐出最凉薄的话语,“新婚那夜我便说了,娶你非我所愿。再者,你知道了又怎样?你能做什么?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我再也不用见你了。”
说罢,他便不再看苏晚缇一眼,指挥嬷嬷将苏府陪嫁来的丫鬟都绑了带走,指挥家丁用木板将房间的窗子门都封死,只留了一个小洞,每日送一餐吃食。
萧府上下封锁消息,对外宣称小侯爷夫人难产而逝,实则将苏晚缇封禁在这一方小院中,任由她自生自灭。
可偏偏她命硬,为着再见孩子一面,她竟在饥寒交迫中苦苦活了六年。